当晚十一点,卧室灯熄了大半。
她靠在床上翻剧本,《暗涌2》的初稿刚送到。
手机震动。
系统提示跳出来:【任务进度:1/3(一金达成)】
她看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小黑。”她在心里说,“我现在演的每一秒,都不是为了你。”
系统沉默几秒,回了一句:「……宿主,你赢了。」
她合上剧本,望向窗外。
月光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像一条安静的河。
书房那边还有光。
她知道他在工作。
没去看他,也没发消息。
但她把枕头往他常睡的那一侧压了压,留下一道浅浅的凹痕。
第二天早上七点,管家送来早餐。
她正坐在餐桌前喝粥,傅承屿从楼梯下来,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手里拿着文件。
“今天试妆。”他说,“导演组希望你能出席。”
“我腿还没好利索。”
“那就让他们来别墅。”
她抬眼看她,“你又要插手?”
“不是插手。”他把文件放下,“是支持。”
她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暗涌2》我不想靠资本硬推。”
“我知道。”他说,“所以这次我不投钱。”
她愣住。
“我只做一件事。”他看着她,“当你第一个观众。”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点头。
“那你得准时。”
“嗯。”他拉开椅子坐下,“以后每个项目,我都提前看。”
“太烦了。”她嘟囔。
“乐意。”他倒了杯咖啡,“顺便监督你吃饭。”
她翻了个白眼。
他笑。
阳光照进来,落在餐桌上。
她低头继续喝粥,嘴角有一点没压住的弧度。
下午三点,导演带着团队上门。
她在客厅试戏服,白色长裙拖地,袖口绣着细银线。
傅承屿坐在沙发角落,没打扰,只静静看着。
试到第三套,她转身时裙摆扫过茶几,碰倒了水杯。
他立刻起身接住。
水没洒。
她看他一眼,“反应挺快。”
“职业病。”他说,“怕你再摔。”
她瞪他。
导演笑着说:“这互动自然,能剪进花絮吗?”
“不行。”他回答。
她笑出声。
试妆结束,团队离开。
她拄拐走到窗边,看着车驶出院子。
“你觉得怎么样?”她问。
“裙子好看。”他说。
“我是说剧本。”
“节奏慢,但你能救。”他走进来,“只要你愿意接。”
她回头看他。
他站定,距离一步,“你现在的选择,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也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是你真的想演。”
她点头。
“那就接。”他说,“我陪你改每一场戏。”
她笑了下,“你不是不投钱?”
“人可以白出。”他靠近一点,“利息是每天一顿饭。”
“谁要请你吃饭。”
“晚安吻也行。”他低声说。
她耳尖红了。
他笑着退开,“我去开会。”
她站在原地,手按在窗玻璃上。
外面天色渐暗。
屋里灯光亮起。
她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声,然后是书房门关上的声音。
她没动。
直到手机再次震动。
新消息来自周雯:【记者问你怎么看“傅总全程陪试妆”,怎么回?】
她打字:【他说他是观众。】
发送前删掉,重新输入:【他说他是饭搭子。】
发送。
放下手机时,嘴角翘着。
楼上,傅承屿打开电脑,屏幕亮起。
他没看邮件,而是点开一段视频。
是她领奖的画面。
他按下播放。
从她说“谢谢傅先生”开始,反复看了三遍。
然后关掉,继续工作。
夜彻底降临。
别墅安静。
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在不同房间,却像在同一片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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