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还在晃。
风不大,一下一下推着她,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站在她身后那样。阳光照在眼皮上,暖的,她没睁眼。
傅承屿的手搭在她背上,掌心有点凉。他很少出汗,体温一直偏低。她记得拍《暗涌》时有一场戏,两人靠得极近,她贴着他胸口说台词,导演喊卡后笑她:“你怎么脸红了?”
她说不出口——心跳声太大,震得她耳朵发麻。
那时她以为自己演的是戏。
现在她知道,那不是演的。
十年过去,她的身体开始出问题。
起初是咳嗽,不严重,干咳几声就停。她没在意,只让助理泡蜂蜜水。后来咳出血丝,一滴落在剧本第一页,晕开像朵枯玫瑰。
傅承屿看到那页纸时,直接拨通私人医生电话。
“不来家里。”他说,“我带她去瑞士。”
医生想劝住院,他打断:“我说了,不去医院。”
当天夜里,他们坐专机离开。没有通知任何人,连孩子都没说。走之前,他把手机扔进碎纸机,连同平板、手表一起。
“清净点。”他对她说,“你不是一直想去雪山脚下住一阵?”
她点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小屋建在阿尔卑斯山南麓,木结构,斜顶,冬天雪落不积。屋里有壁炉、旧书架、一台老式投影仪。墙上挂着她年轻时的照片,全是偷拍——她在片场蹲着改剧本,在庆功宴上喝醉歪头笑,在冰岛追极光摔了一跤。
他放这些照片时,她正坐在摇椅上看窗外。
“怎么都是丑照?”她问。
“最好看的。”他把毛毯盖她腿上,“其他角度太完美,不像你。”
她笑了下,没说话。
治疗方案堆在书房抽屉里,厚厚一叠。国际顶尖团队制定的,靶向药、免疫疗法、基因干预……全没拆封。
他知道能拖时间,但治不了命。
癌症晚期,扩散到肝肺,医生说得含蓄:“还有半年,好好陪她。”
他回:“够了。”
不是指时间。
是指他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管,只守着一个人。
每天早上,他煮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她喝不动了,他就倒掉,换温水。然后拿出她写的剧本读给她听,从《她途》开始,一部一部念。
她有时听得懂,有时迷糊。有一次突然坐直:“这段不对,女主不该原谅她妈。”
他合上本子:“那你改。”
她摇头:“懒得动。”
他又翻开继续念。
午后阳光斜照进来,投影仪自动启动,播放一段老采访。是她拿三金影后的那次,后台通道里,他单膝跪地,手里举着股份转让书。
画面里的她哭得不行。
现实中的她眯着眼看:“那时候真脆弱啊。”
“你哭是因为我答应分你一半帝国。”他关掉投影,“不是因为感动。”
“少自恋。”她轻哼,“我是怕你后悔。”
“到现在也没悔。”他握住她手,“明天要不要试试新菜?厨师从苏黎世过来。”
“不想吃。”她说,“就想躺着。”
他不再问,只是挪椅子靠近她,手一直没松开。
某个雪夜,她醒得格外久。
窗外风停了,雪静静落,白茫茫一片。她忽然转头看他:“冷吗?”
“不冷。”
“我有点怕。”
“怕什么?”
“忘了话。”她说,“本来想说的,现在记不清。”
他安静听着。
她喘了口气,靠进他怀里:“傅承屿,下辈子……”
声音越来越轻。
他低头吻她额头:“下辈子,我去找你。”
她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
呼吸停在那一瞬。
他抱着她坐了一整夜。
天亮时,雪也停了。阳光照进来,落在她脸上,和平常醒来时一样。
他没叫人,直到中午才按下铃。
管家带着医生进来,看到这一幕,没人说话。医生上前检查,回头对他摇头。
他点头,示意把人抬走。
房间空下来,他坐在原位没动。
茶几上还放着半杯水,她昨晚喝了一口,杯子留下淡淡唇印。他伸手摸了下杯壁,凉透了。
十年后。
同一间小屋,同一个位置,他穿着黑色西装,袖扣是她最爱的那对银灰色。桌上摆着遗嘱,签名已签好,内容简单:与吾妻苏绾合葬,其余财产归基金会。
他没留遗言。
不需要。
该说的,五十年前就在雪山脚下说完了。
生日当天下午三点,他在摇椅上闭眼。
心跳监测仪发出长鸣。
孙子接到消息赶来时,屋里很静。壁炉灰烬未清,书架上剧本整齐排列,墙上照片一张不少。
他在整理书房时发现一本皮面日记,翻开到最后一页,字迹依旧清晰:
“我知道她来自别处,但那又如何?这一世,她是我的,就够了。”
窗外起风,树叶轻响。
系统声音浮现:「灵魂碎片回收,传送第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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