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低垂,香炉里的青烟还在转圈。
苏绾闭着眼,呼吸绵长。她能感觉到萧绝的视线钉在她脸上,像刀子刮过皮肤。她没动,手指却悄悄蜷了下,确认发簪还在原位。
他忽然伸手,指尖擦过她唇角残留的胭脂。
“醒了?”
她睫毛颤了颤,没睁眼,只含糊地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王爷……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你抱着我跨火盆,可火越烧越大,我怕得不行。”
他盯着她,半晌才说:“那你现在不怕了?”
“怕。”她睁开眼,目光湿漉漉的,“但你是我的夫君,只能靠你。”
他冷笑一声,坐起身,手伸向枕下。短刀还在。
她也慢慢坐起来,背靠着床柱,嫁衣褶皱未平,袖口沾了点血迹——是昨晚咬破血囊留下的。
“令牌。”她忽然开口。
“什么?”
“你腰间的令牌,我能看看吗?”
他眯眼,“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爹让我监视你的时候,提过这东西能调兵。我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真存在。”
他沉默片刻,解下腰间令牌扔给她。黑铁质地,正面刻着繁复纹路,背面空白。
她接住,指尖轻轻摩挲,启动系统扫描。【纹样录入中】一行字在脑内闪过。
三秒后提示音响起:【复制完成】。
她松了口气,把令牌递回去。
“你还记得密信怎么送?”他问。
“祠堂东墙第三块砖,后面有暗格。”
“那听雨楼的消息是谁传的?”
她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有人冒充我?我从没去过那种地方。”
“你说你烧了纸,弄坏了笔?”
“对。我不写,他们就断了我的药。”她低头看着手心,“可我还是停了。”
他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像是被什么勒住,“昨夜那香……我头好晕,话都说不全。”
“醉梦香。”他淡淡道,“西域来的,闻多了会说真话。”
“难怪我觉得控制不住自己。”她苦笑,“连心里最怕的事都说出来了。”
他没接话,重新躺下,依旧背对着她。
她没睡,盯着帐顶。等了一个时辰,直到听见他呼吸变沉。
不是睡着,是装的。
她屏住呼吸,缓缓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从发簪夹层取出一小块软泥,又靠近床边,轻轻压在令牌背面。十秒后收回,藏进袖袋。
然后走到窗边,用发簪挑开一条缝。夜风灌进来,吹散最后一缕香气。她将微型密信筒射出,精准落在院外梧桐树顶的凹槽里——小翠早就布置好的接应点。
做完这些,她回到床边,躺下,闭眼。
心跳平稳,像什么都没发生。
天快亮时,他终于翻身,面对着她。
“睡得好?”
“嗯。”她睁眼,清亮无辜,“王爷呢?”
“没睡。”
“为什么不睡?”
“怕你跑了。”
她笑了,“我现在是你的人,跑什么?”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伸手抚她脸颊。
“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太镇定。”
“经历这么多事,早该学会冷静了。”
他点头,起身穿衣。玄袍加身,气势逼人。
她也坐起,唤人进来梳洗。铜镜前,她看着自己脸上的胭脂未褪,嘴角一点红痕还在。
“三朝回门。”他站在门口,回头看她,“按礼要换三套衣裳?”
“是。”她低头理袖,“女儿家规矩多,怕耽误你。”
“去吧。”他顿了顿,“别忘了,你现在是本王的人。”
“我知道。”
仪仗准备好了,停在府门外。
她披上霞帔,最后看一眼房间。桌上茶杯还放着,是昨晚他喂她喝过的。
她出门登车,回头看他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早归。”他说。
“好。”
马车启动,驶出王府。
车厢里,她靠在角落,闭眼休息。系统提示音响起:【任务完成:复刻摄政王令牌纹样】
【奖励发放:隐形墨水×1,易容粉×3】
她睁开眼,嘴角微扬。
听雨楼收到消息,最多两日会有回应。但她知道,真正的变数不在外面。
而在丞相府。
马车行至半路,开始颠簸。她扶住壁板,掀帘看外面。前方修路,队伍绕行,拐进一条偏巷。
她皱眉,这不是去丞相府的路。
“停车!”
车夫回头,“小姐,前面路断了,只能走这边。”
她掀开车帘,看见巷子尽头有一扇小门,漆色斑驳。那是丞相府的侧门,平时不用。
奇怪的是,门虚掩着。
她跳下车,走近查看。没人守门。
“进去看看。”
穿过小院,她往正厅方向走。路上遇到几个丫鬟,都低着头快步走,没人说话。
气氛不对。
她加快脚步,到了换衣的厢房。侍女已备好三套吉服,摆在床上。
她脱下外袍,正要换衣,忽然听见隔壁有声音。
是密室。
墙上有条缝隙,她凑近,听见父亲的声音。
“北狄使臣今晚到,刺杀计划必须提前。”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萧绝不死,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让他死在新婚夜之后。”
“可他现在警觉得很。”
“所以需要一个‘意外’。”
她屏住呼吸。
原来这才是局。
她退后一步,不小心碰倒了架子上的瓷瓶。
“谁!”
里面声音戛然而止。
她转身就跑,冲出厢房,直奔大门。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翻身上马,抽鞭疾驰。
风在耳边呼啸。
她没有回头,但知道一件事——
那个神秘人,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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