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下，有什么东西滑了进来。
她走过去捡起。
是一片贝壳，打磨得很薄，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别信系统。”
她猛地攥紧。
系统立刻报警：「检测到外部信息植入！存在数据污染风险！」
她冷笑。
现在连它都慌了？
她把贝壳翻过来，背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
“你是她转世，但他不知道。”
血液冲上头顶。
转世？
她盯着那两个字，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是轮回任务。
不是随机投放。
她是……注定要回到这里的人？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强迫自己冷静。
先理清线索。
第一，系统隐瞒了她的身份。
第二，沧溟以为她是普通海巫女继承者。
第三，有人在暗中传递消息——而且能绕过神殿结界和系统监控。
能做到这些的，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沧溟本人。
要么是……比他更早存在的力量。
她把贝壳贴在耳边。
空的。
没有录音，没有残留能量。
纯粹就是一片手工刻字的贝壳。
她忽然想到什么，冲到冰棺前，再次查看墙上刻字。
“吾妻沧溟……骗吾至死……”
笔迹歪斜，用力极深。
她掏出随身的小刀，在旁边空白处轻轻一划。
刀尖碰到墙面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响。
不是石头的声音。
是金属。
她瞳孔收缩。
这块墙，是后来封上去的。
真正的原始墙壁，在里面。
她开始挖。
指甲断裂，渗出血丝混进冰水里。
两小时后，她终于撬开一块板。
后面露出半块残破的石碑。
上面有四个字：
“以心换心。”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若九世皆愿舍命护汝，则神亦可为人。”
她跪在地上，喘着气。
原来不是骗局。
是一个赌约。
九个海巫女，如果每一个都在最后关头选择救他而不是取血——
他就不再是神。
他会变成人。
而她，是第九个。
系统要她完成任务。
村民要她牺牲他人。
沧溟等着她重蹈覆辙。
可没人告诉她，真正的任务，是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她摸出那颗珍珠，凝视其中的神血。
只要现在捏碎它，她就能激活契约，完成目标。
村庄得救，她可以离开。
但她再也不会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意过她。
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想逃。
远处传来钟声。
一下。
两下。
月圆将至。
她站起身，把珍珠放进怀里。
然后走向神殿大门。
她不会逃。
也不会杀他。
这一回，她要问清楚——
当你看着我的时候，你看见的是谁？
当你要我留下时，你是想留住一个棋子，
还是想留住一个人？
门外水波荡漾。
她抬起手，轻轻敲了三下。
里面传来一声低语：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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