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伊尔没动。
苏绾停下手,抬头看他。
他缓缓开口:“回复长老会,明日辰时三刻,王庭议事厅见。朕自有决断。”
“是。”侍女应声退下。
门关上的那一刻,苏绾轻声问:“你真要为了我,跟他们硬刚?”
“不是为了你。”他说,“是为了森林。”
“哦?”
“你能治影毒。”他看着她,“而他们只会赶人、烧林、守旧规矩。如果森林要活,就必须有人打破规则。”
“所以我是工具人?”
“你是破局者。”他纠正,“而我,是给你撑腰的人。”
苏绾笑了下,没再说话。
她继续低头处理伤口。
血还在流,但她不在乎。
外面风声渐起,树叶拍打窗棂的声音越来越响。
屋内烛火晃了晃,映出两人靠得很近的影子。
她忽然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每个世界都在演。装柔弱,装无知,装无辜。可在这里……我不想演了。”
他看着她。“那你现在是什么?”
“就是我。”她说,“苏绾。一个不想看你死的人类。”
他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乱发。
动作很轻,像是怕惊走什么。
“那就留下。”他说,“别走。”
她点头。“好。”
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这次更急。
“王!”侍女声音带着慌,“西区巡逻队发现异常踪迹,疑似黑暗精灵潜入!方向……正是偏殿外围!”
瑟兰伊尔立刻起身,动作太快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苏绾一把扶住他。“你别激动,你现在是伤患,不是战神!”
“他们冲你来的。”他盯着门口,“莉莉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正好。”苏绾松开他,转身从床底抽出一根木棍,“我早想会会她了。看看是她的匕首快,还是我的血厉害。”
“你不准出去。”他挡在门前,“你是重要人物了,不能冒险。”
“我现在可是荣誉顾问!”她瞪眼,“你还没正式任命呢,就开始违抗上级指令?”
他不理她,对门外下令:“封锁所有通道,调莱戈拉斯小队回防,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偏殿。”
“是!”侍女飞奔而去。
他转头看她。“你老实待着。”
“你当我是什么?宠物?”她冷笑,“我都救过你两次了,你还把我当累赘?”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皱眉,“我是怕你出事。”
“怕我出事就别让我一个人待着。”她说,“要么一起上,要么都别动。”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
最后叹了口气。
“行。”他说,“但你必须跟在我身后。”
“成交。”她咧嘴一笑,“终于有个王者肯听人话了。”
他摇头,走向门口。
刚拉开门,一道寒光从窗外掠过!
苏绾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后领往回拉。
一支漆黑短箭钉入门框,箭尾还在震。
两人对视一眼。
“看来。”苏绾捡起箭看了看,“客人等不及了。”
“那就别让他们等。”瑟兰伊尔抽出腰间长刃,“今晚,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他回头看她,声音冷了下来:
“谁动她,谁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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