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指尖流淌的淡金色本源之力,如同最温柔的光泉,缓缓浸润着霍去病被黑气笼罩的经络。他闭目凝神,意识沉入一种奇特的专注状态——既要维系本源之力的输出,又需时刻警惕那污秽能量的反扑,同时,那偶尔闪现的、冰冷的“逻辑脉络”如同背景辐射般存在,无声地监控着整个过程,分析着侵蚀能量的活性变化、本源之力的消耗速率、以及霍去病生命体征的微弱波动。
这种状态极其耗费心神,但效果也显而易见。黑气的蔓延被牢牢锁死在肩胛之下,甚至有极其微小的区域,在持续的本源之力冲刷下,颜色似乎淡了那么一丝。然而,这距离“治愈”还差得太远太远。每一次治疗结束,朱瞻基都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仿佛被抽空了什么。他越来越确信,这种治疗方式无法持久,更无法根除病灶。
就在他收回手掌,准备稍作调息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佩戴“钦天研异院”特殊腰牌的密探,几乎毫无声息地出现在病房外,被值守的太监低声引了进来。密探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带有火漆封印的薄薄信函,气息微喘,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陛下,瀛洲八百里加急,戚将军亲笔,言十万火急!”
朱瞻基心中一沉,接过信函,迅速拆开。信是戚继光用炭笔草草写就,字迹力透纸背,甚至能看出书写时手腕的颤抖:
“陛下圣鉴:富士山异变急转直下!三日前,山中黑烟骤然转为暗红,喷发加剧,地动频繁。大量被侵蚀之怪物(形态混杂,有兽有人,乃至不可名状之聚合体)自山口及周边裂隙涌出,不计生死冲击我军外围防线。其秽气浓烈,寻常士卒即便远离,久之亦会精神萎靡,产生幻视幻听。更甚者,昨日傍晚,山巅黑红烟云中,隐现一巨大模糊轮廓,形如多臂恶鬼,虽未完全凝实,但其威压已笼罩四野,我军士气大挫,已有不稳之象。末将虽已焚毁部分次要据点,收缩至核心要塞,然敌军数量无穷,攻势如潮,弹药消耗巨大,伤员激增,且多为秽气所染,药石难医。长此以往,江户、大阪恐难久守。末将已命舰队集结,做最坏打算。然放弃瀛洲,则东海门户洞开,后患无穷!恳请陛下速发援兵,或赐破敌良策!戚继光泣血顿首。”
信末,还有一行更小的字,似乎是匆匆添加:“另,琉球急报,海底漩涡扩大,‘巨眼’幻象频现,已有小型舰船被莫名拖拽失踪。”
捏着信纸,朱瞻基的手背青筋微微隆起。瀛洲局势,到底还是崩坏到了最糟糕的境地。戚继光非等闲之辈,连他都用上了“泣血顿首”这样的词,形势之危急可想而知。放弃瀛洲,战略上将是重大挫折;死守,却可能葬送戚继光这支宝贵的精锐和舰队。
就在他心念电转,权衡利弊之际,那份冰冷的“逻辑脉络”再次自动浮现。戚继光信中的信息被迅速拆解、分析:威胁等级(高,涉及潜在高位存在投影)、资源需求(弹药、兵员、对抗精神污染手段)、时间窗口(紧迫,防线崩溃在即)、战略价值(高,控制关键航道、牵制潜在威胁侧翼)、撤退风险评估(高,海上可能遭遇未知异常)……
几乎瞬间,一系列冷冰冰的选项与推演结果在他意识中排列开来,每个选项后面都跟着估算的成功率、资源消耗、短期与长期影响。其中一条推演路径被着重标亮:在确保戚继光核心舰队与部分最精锐陆军能够成功撤离的前提下,利用现有物资,对富士山疑似核心区域进行一次超常规的、饱和式的火力打击(包括所有库存的重型榴弹、燃烧弹、甚至考虑使用刚刚试制成功的少量不稳定“净化爆弹原型”),旨在最大程度破坏其能量汇聚点,延缓其进程,为撤离和本土布防争取时间。同时,建议立刻启动与朝鲜的紧急联络,寻求临时泊靠与补给支持,并命令山东、辽东水师前出接应。
这方案冷酷而务实,承认了短期内无法在瀛洲取胜,转而追求战术止损和战略拖延。
朱瞻基深吸一口气,将这个从自己意识深处“冒出来”的方案与自己的判断对比。结论一致。他不再犹豫。
“传旨!”他声音冷冽,“一,飞鸽传书瀛洲,令戚继光即刻执行‘断尾’计划。放弃所有难以坚守的陆上据点,焚毁物资,集中所有舰船与最精锐可战之兵,向朝鲜海峡方向梯次撤退。撤退前,动用全部重炮及特种弹药,对富士山主峰及主要喷发口进行覆盖式轰击!朕准其动用‘研异院’配发的一切试验性武器!”
“二,命李定国,即刻以兵部名义,急令登莱、辽东海防前出水师,组成接应舰队,前出至对马海峡附近游弋,接应戚继光部。同时,以最快速度与朝鲜国王沟通,言明利害,许以重利,务必使其开放部分港口,供我撤退舰队临时休整补给!”
“三,将瀛洲异变详情及我军应对,通报‘钦天研异院’,令鲁班、艾尔等人据此调整研究重点,尤其是针对大规模秽气污染区域的防护与净化手段,优先级提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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