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何出此言?”朱瞻基在榻边坐下,仔细看了看他的气色,“你能醒来,便是对朕、对大明最大的功劳。好生将养,未来还有硬仗要打,朕需要你。”
霍去病眼中闪过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芒,用力点了点头。
朱瞻基又询问了太医关于霍去病康复的细节,得知其精神力恢复缓慢,肉体僵化依旧,眉头微蹙。他再次尝试以“协议”优化后的“共鸣安抚”法,为霍去病温养精神。效果比之前更好,消耗也更小,但他能感觉到,想要彻底拔除那顽固的“规则性创伤”和余毒,单靠这种温和的滋养还远远不够,或许需要等到“共鸣阵盘”真正完善,或者……信标建立之后?
离开偏殿,朱瞻基回到寝宫,准备处理下一批政务。然而,他刚坐下不久,李定国便再次匆匆求见,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与……一丝惊疑。
“陛下,两封急报,几乎同时抵达。”李定国呈上文书,“一封来自登州,戚继光将军亲笔;另一封……是奥斯曼方向,班超大人通过特殊渠道,耗时两月才辗转传回的密信,内容……极为惊人。”
朱瞻基先打开戚继光的信。信中,戚继光汇报了撤回部队的整顿情况,以及使用新型“破邪铳弹”对少数试图靠近海岸的、被侵蚀海鸟进行测试的结果——效果良好。但信末,戚继光提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新情况:登州以东海域,近来时常出现一种诡异的“磷光潮”,夜间可见大片海水发出幽绿色光芒,光芒中似有巨大阴影游弋,派快船侦察,皆无功而返,甚至有船只莫名失踪。戚继光怀疑,这与瀛洲富士山的异变有关,可能是某种扩散性的污染或召唤。
朱瞻基面色微沉,合上戚继光的信,打开了班超的密信。信很长,且字迹潦草,显是仓促写成。
“陛下圣鉴:奥斯曼帝国已至崩溃边缘!哈图沙遗址之异变方碑,已被证实能发出影响心智的‘低语’,帝国派去处理的一支精锐禁卫军及三位大穆夫提(高级神学家)全军覆没,生还者皆化为只知啃食石碑、嘶吼‘岩石之王’的怪物。锡瓦绿洲黑水蔓延,吞噬了三座城镇,变异者组成大军,开始冲击行省首府。帝国苏丹权威扫地,各地总督、军阀、教派势力借‘真主之怒’或‘古老神恩’之名,纷纷割据,战乱四起。”
“然,最致命之变,非在此处。半月前,帝国旧都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尔),圣索菲亚大教堂地下,发掘出一座前所未见的、非罗马亦非奥斯曼风格的古墓。墓中空无一物,唯有一口以黑色金属与不明晶体铸造的‘井’。‘井’深不见底,散发出纯粹至极的‘虚无’与‘寒冷’,任何光线、声音、乃至探查的绳索投入其中,皆消失无踪。更可怕的是,‘井’口在不断缓慢扩大,其边缘空间呈现扭曲现象,靠近者会感到时间流速异常,乃至出现‘未来片段’的恐怖幻觉。”
“当地幸存之东正教隐修者惊恐宣称,此乃《圣经》启示录中‘无底坑’之门户!下官设法靠近观察一次(险死还生),‘协议’(班超亦知朱瞻基有特殊能力,故以此隐语)曾给予之危险感知剧烈示警。下官判断,此‘井’绝非寻常异常,其威胁等级,恐在特诺奇蒂特兰邪神之上!它吞噬一切,包括‘规则’本身,其存在本身,便意味着所在区域的现实结构正在被‘稀释’或‘归零’!若其持续扩张……”
信写到这里,笔迹愈发凌乱,甚至带着颤抖:“……下官不知其最终会吞噬多少,是否会‘溢出’。奥斯曼已无力应对,欧罗巴诸国闻讯惊恐,然亦束手无策。此地……已成人间地狱之前奏。下官会继续潜伏,但恐……时日无多。陛下!务必警惕!此‘无底坑’若成,恐非一洲一陆之灾!班超绝笔。”
“无底坑”……君士坦丁堡……吞噬规则的“井”……
朱瞻基捏着信纸的手,指节微微发白。班超的描述,让他想起了前世某些关于“虚空”、“熵寂”的终极恐怖概念。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奥斯曼的危机,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异常苏醒”,而是某种更具毁灭性、更接近世界终结本质的灾难开端!
就在他心神剧震之际,意识深处,那一直平稳运行的“原始协议”,仿佛被“无底坑”这个概念强烈刺激,陡然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的“警报”!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冰冷的“危机最高级”标识!与此同时,那幅全球星图模型在他意识中疯狂闪烁、重组!代表君士坦丁堡的位置,一个原本只是暗褐色的点,骤然变得漆黑如墨,并且开始向外扩散出代表“规则湮灭”或“绝对虚无”的、不祥的黑色涟漪!这黑色涟漪在模型中,正缓慢而不可阻挡地侵蚀着周围的“能量脉络”和“现实结构”!
更让朱瞻基感到心悸的是,根据模型的推演,这“无底坑”的扩散,似乎与全球其他异常节点的活跃度,存在着某种诡异的“负相关”或“吸引”关系!它就像是一个终极的“归零者”或“清道夫”,在吞噬一切,包括……其他“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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