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裂痕:信任的缺口
废弃的渔屋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陈锋脖颈上那枚“影蛊”留下的黑色蜘蛛印记,仿佛一只邪恶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屋内的每一个人。陈锋虽然依旧昏迷,但身体时不时传来的剧烈抽搐,都在提醒着大家——时间正在飞速流逝。
柱子哥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猎刀,眼神时不时瞟向苏默,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憋着难受。”苏默头也不抬,他正用“天工剪”的尖端,小心翼翼地清理陈锋伤口周围的污血。剪刀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保持清醒,但那种沉甸甸的压迫感,让他心里也有些发沉。
柱子哥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苏默,这事儿不对劲。太巧了。”
林晚秋正在用酒精擦拭伤口的手顿了一下。
“什么意思?”苏默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
“我是说,一切都太顺了。”柱子哥走到苏默面前,压低声音说道,“陈老爷子的死守、密室里的纸条、甚至陈锋师兄手里那张恰到好处的‘人面蜘蛛’剪纸……这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剧本。我们就像提线木偶,顺着别人的指引在走。”
他指了指苏默手中的“天工剪”,又指了指昏迷的陈锋:“现在剧本告诉我们,要去找什么‘千机盒’。可万一,这又是‘影门’设下的另一个局呢?万一陈锋师兄他……”
“够了!”苏默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天工剪”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锋利的刃口在柱子哥的脖子前停住,寒光凛冽。
“柱子哥,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了。”苏默的眼神冷得像冰,“陈锋是我师兄,是看着我长大的亲人。陈老为了掩护我们,现在生死未卜。你怀疑谁,我都不会怀疑他们。”
柱子哥看着近在咫尺的剪刀,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后退半步:“苏默,我是为了大家好!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如果这真是个局,我们这一去,就是自投罗网!”
“那你说怎么办?!”苏默几乎是吼出来的,“看着师兄死?还是坐在这里等‘影门’的人追上来把我们一网打尽?!”
“我……”柱子哥语塞,颓然地低下头,“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和晚秋也出事。”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陈锋痛苦的呻吟声在回荡。
林晚秋放下手中的药棉,轻声说道:“柱子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但苏默说得对,现在怀疑谁,都是在伤人心。我们是一个团队,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不用‘影门’动手,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她走到苏默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苏默,把剪刀放下。柱子哥只是一时心急。”
苏默盯着柱子哥看了良久,眼中的寒冰才慢慢融化。他缓缓收回“天工剪”,重新坐回地上。
“去找‘千机盒’,这是唯一的路。”苏默的声音沙哑而坚定,“谁拦我,我就剪了谁。”
柱子哥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渔屋,去检查周围的安全。
信任的裂痕,一旦产生,便很难再完全愈合。
二、千机盒:传说与真相
夜色再次降临,陈锋的病情暂时被林晚秋用草药压制住,但那枚黑色的蜘蛛印记却更加狰狞,仿佛随时会钻进他的心脏。
林晚秋摊开那本破旧的民俗笔记,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指着上面的云雷纹图案。
“根据笔记里的记载,‘千机盒’并非凡物。”林晚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它是由苏家第一代家主和陈家第一代家主联手打造,是‘机关’与‘纸艺’结合的巅峰之作。”
“苏陈两家联手?”苏默皱眉,“我怎么从来没听家里人提起过?”
“因为这段历史被刻意掩盖了。”林晚秋的表情变得凝重,“传说当年,‘千机盒’里封印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或者说,一个巨大的‘诅咒’。它不仅能解开世间万物的机关,也能解开人心底最深处的‘恶念’。凡是试图强行打开它的人,最终都会被自己的心魔吞噬,变得疯癫,最后自我了断。”
“所以,‘千机盒’在几十年前就失踪了,成为了苏陈两家共同的禁忌。”林晚秋指着笔记上一段模糊的批注,“这里提到,想要找到‘千机盒’,必须集齐三样东西:‘天工之刃’、‘匠心之火’,以及……‘守盒人’的指引。”
“‘天工之刃’就是你手里的‘天工剪’。”林晚秋看向苏默,“‘匠心之火’据说是一种特殊的火焰,只有在制纸匠人最专注、最虔诚的创作时,才会在纸张上一闪而逝。至于‘守盒人’……”
“我知道。”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来。
三人猛地转头,只见一直昏迷的陈锋,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苏默手里的“天工剪”。
三、守盒人:最后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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