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婚宴之所的昭阳殿宽敞宏伟,金碧辉煌。
殿内布置得极为华丽,金色的龙凤雕刻、红色的帷幔、巨大的红色喜字,以及各种奇珍异宝装饰在两侧,地上还铺着红色的地毯,殿中央设有龙凤喜台,供二人行礼。
角落里的置物架上堆满了来宾的送礼,包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器皿等物件都装在一个个精美的盒子里。
场地中央设有主桌,元和帝和安阳王的阿爹林皇夫坐于此处,提前到场的大将军等人正陪着笑与两人交谈。
周围的几百桌宾客桌也坐满了人,其中不少是与安阳王脾气相投,能玩到一块儿去的纨绔女子。
还有一些是在朝堂上听到风声,因为元和帝看重安阳王赶来的。
皇女成婚,元和帝亲自到场,这份殊宠在众多皇女皇子中都是独一份了。
姬蓉走到殿外时就把怀中的人放下了,两人这会儿规规矩矩地给元和帝跟林皇夫见礼。
元和帝颇为慈爱地扶起姬蓉:“宝儿走一路辛苦了吧?”
一旁被林皇夫拉着手寒暄的阿星微微侧目,宝儿?
姬蓉权当没发现身边人的视线,她听着元和帝对她嘘寒问暖,却总觉得那份关怀未达眼底,有些虚情假意。
要真觉得她辛苦,少絮叨几句让两人早点行完礼去休息不比什么都强?
不知是否是元和帝感知到了姬蓉的敷衍,又或者是表现够了对她的亲情,总算肯放人走。
之后二人在司仪引导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过程就不一一赘述了,只是到最后的妻夫对拜,姬蓉感觉与她对拜的人起身时轻晃了一下。
她反应极快地扶了人一把,重新站直的人浅笑着摇摇头,好似是在说别担心。
婚礼仪式结束后,元和帝就表示乏了,跟林皇夫一道离开了。
方才还拘谨老实的那些个纨绔女子纷纷凑上前来贺喜。
“殿下好福气啊!云公子可是永和第一美人!”
“是啊。我说之前邀请殿下去红鸳阁您不肯去呢,和云公子比都是一堆胭脂俗粉罢了。”
她们和安阳王玩得好,不太规矩的打趣,反倒能让姬蓉摸清楚原主的人脉关系网。
若是平时姬蓉不介意和她们唠唠,然而这会儿她惦记着先回婚房的阿星,哪有心思跟她们插科打诨。
干脆连饮三杯当作赔罪,在一群人的起哄中去婚房了。
推开门就看见阿星乖顺地坐在桌边,身上还穿着红绸与金丝交织层层叠叠的嫁衣。
“怎么没先歇息?”
姬蓉一边说着,一边扶起行礼的阿星。
“侍身在等殿下,”阿星恭顺地垂着头,露出半截线条优美的脖颈:“殿下与侍身的合卺酒还未饮……”
桌上放着巴掌大小的银色酒壶,旁边的玉质酒杯里已经斟好了酒。
姬蓉并未过去,她捧起阿星的双手揉了揉:“手这样冰,你很冷吗?”
初秋的天气,恰好驱散了酷夏的最后一丝热气,正是非常适宜的温度。
“是侍身小时伤寒烙下的病根,一到秋季就手脚冰凉,无妨的。”
双手被温热干燥的手掌包住,阿星不太适应这种温暖的触感,勉力压制住了挣脱的心思。
好在姬蓉很快就松开手,将人带到床边。
床上铺满了一层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被姬蓉伸手一掀全部掉到地板上,砸出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阿星此刻的心跳。
这样快吗?可是他没有……
姬蓉不知道阿星忐忑不安的心情,但她知道穿着厚重的嫁衣、戴着珠围翠绕的凤冠霞帔一定不怎么舒适。
“坐下来,本王给你把头上的东西取掉。”
取下饰品与就寝在阿星心中是画上等号的,他局促地坐在床上,清楚自己没权利拒绝安阳王的要求。
“殿下,合卺酒还未用。”阿星维持着冷静的样子作出提醒。
“本王知道。”姬蓉嘴上随便应着,手上动作轻柔的为阿星取下发饰,她怕弄疼他。
随着头上的重量一点点减轻,阿星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各种念头飞速闪过,然而怎么都未能寻出个两全之法来。
当姬蓉替人褪下外袍时,阿星倏地站起身避开了她后续的动作:“殿下!”
阿星起身后就后悔了,他怎么敢如此肆意地拒绝安阳王,果真是她一路的纵容让他头脑发昏了?
没等他说些迂回和缓的话来挽回气氛,姬蓉就跟着站起身了。
她要做什么?要动手吗?
想象中的疼痛和折辱没有降临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丝:“要去?湢室沐浴一番吗?沐浴之后手脚应当就不会这样冰凉了。”
阿星默不作声地红了耳尖。
这次不是急的或者恼的,而是羞耻的。
安阳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他这样病恹恹的,居然自以为姬蓉会对他急不可耐,真是不知廉耻。
姬蓉在阿星跟着宫人离开后也去湢室了。
偌大的昭阳殿不可能只有一个湢室,姬蓉没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急色,就去了稍远的那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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