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婚房的时候,阿星正借着油灯在翻阅书卷。
他靠坐在床边,暖色的灯光透过半遮半掩的床幔在他脸上打下不规则的剪影。
所谓灯下看美人,愈看愈有韵味,姬蓉的呼吸都滞了一下。
卸下白日里华丽灼眼的妆容之后,阿星实际上和安阳王记忆中的云清月并没有那么像。
与云清月小巧精致的五官不同,阿星的眉眼要更妖冶一些,特别是一对狐狸眼,即使不笑也有几分勾人心魄的力量。
而很淡的唇色又让他看起来多了几丝病气,有种让人心生保护欲的易碎感。
不知姬蓉倚在门边欣赏了多久,阿星总算发现了她的存在。
他起身就要给姬蓉行礼,被她制止了。
“没有外人在时,见我不必行礼。”
姬蓉牵过阿星的手,刚沐浴过后不像方才那样冰凉。
“殿下,这于礼不合。”阿星微蹙着眉。
“那又何妨,我还在你面前还自称我呢。”
姬蓉觉得对着阿星自称本王是在她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封建的高墙,恪守会让她们关系戴上枷锁的礼仪,她不乐意。
“您是殿下……”
阿星话音未落,姬蓉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你还是我唯一的夫郎呢!你是昭阳殿另一位主人,和我有同等的权利。”
那如何能一样?阿星轻咬着嘴唇,心中为难。
他知晓不能总是拒绝姬蓉,可皇女心易变。新娶夫郎感觉新鲜,愿意给予他许多特权,然而也许过不了几日就会腻烦,彼时这些恩赐便会成为他的过错。
阿星不愿还未成事,就落得个被治不敬之罪的凄惨下场。
“你是我的夫郎,你得听我的。”偏偏一直颇为贴心的安阳王此时好似看不出他的为难,还要火上浇油。
阿星成为云清月之前,思量过种种可能被刁难的局面,唯独不曾想过会因为“礼不可废”而为难。
纵使说出去恐怕都无人会信,传言里骄纵任性的安阳王竟然会对夫郎这样好。
“是,我听殿下的……”压下莫名的思绪,阿星还是妥协了。
姬蓉从桌上端起两个斟满酒水的酒杯,把其中一杯递给阿星:“喝完合卺酒就不能再叫我殿下了。”
她绕过阿星的手腕:“该唤我为妻主了。”
说完,不待阿星的反应,就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阿星没料到姬蓉动作这样迅速,反应过来时就见方才爽快饮酒的人半眯着眼睛,嘴里嘟囔着“两个阿星,都是我的”就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上,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阿星无声地叹了口气,随手将另一杯酒放回桌上,抱着怀中人回到床上。
姬蓉显然不是醉晕的。
阿星配了一种药,药性发作就会让人如同醉酒一般昏睡过去。
他先是把药下在合卺酒中,姬蓉迟迟不肯喝他本以为没希望了,因此又把药涂抹于唇上,未料到没用上。
只要能把今夜混过去怎样都好。
阿星没有守宫砂。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姬蓉有洞房花烛夜的原因。
所有的小公子都会在髫年时期被阿爹领着去点下守宫砂,然而阿星那时候已经没有阿爹了。
阿星侧过身用视线描摹姬蓉安睡的面容,那声妻主终究未能唤出。
她们不曾圆房,连成婚的身份都是他偷来的。
姬蓉的夫郎是云清月,不是他阿星,只是这样想着心里就涌起阵阵涩意。
云清月如此幸运,会有这样好的妻主。又那么不幸,信了虚假的传言,错失了这样好的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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