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元和帝姬蓉都不放在心上,一个奴才而已,她当然不放在眼里。
况且安阳王向来跋扈,教训一个冲撞了她的奴才再正常不过了。至于刘爹爹说替元和帝办事,关她什么事,他又没说出口,姬蓉就全当不知道。
今日的太阳有些晒,姬蓉按照杏花提供的地点去找阿星。
人并不难找,或者是再醒目不过了。
烈日下,阿星正跪在一堆有棱有角的碎石子上,双手还托举着一盆盛满了水的木盆。
姬蓉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人。
盆里的水倾倒下来,泼在石子上滋滋作响,冒出一阵白烟,水从石缝中渗进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姬蓉觉得她真是打轻了刘爹爹。
怀里的人紧闭双眼,面色惨白,唇上不见一点血色,冷汗淋漓。
“阿星?”姬蓉轻声唤他:“不要怕,我来了。”
阿星缓缓睁开眼,那个让他安心的身影映入眼帘,不由鼻尖发酸。
明明受苦受难的时候都不肯低头,这会儿被姬蓉抱着却满心委屈,他声音沙哑:“殿下怎么才来啊……”
姬蓉环过阿星的腿弯,抱着人起身朝室内走去,嘴上安抚道:“抱歉,我来晚了,以后不会了。”
“不晚,”阿星撑起力气勾住姬蓉的脖颈:“只要殿下来了,就不晚。”
姬蓉把人放在床上,又要来一些冰放在房里降温。
阿星顶着烈日不知道跪了多久,看上去是中暑了,得尽快给他降温缓解症状。
阿星需要补充水分,姬蓉见他手脚无力,就端起方桌上的杯子小心翼翼地喂他。
几杯清水下去,他总算不再流冷汗了。
“我给你把衣服褪去,擦擦身上的汗,松快松快。”
姬蓉放下杯子,就要为阿星褪下衣衫。
“不必劳烦殿下,还是让杏花来吧。”
阿星恢复了些力气,匆匆按住姬蓉的手。
“他有事要做,暂时抽不开身。”
姬蓉有点不解阿星的举动,每次情浓散去,倦怠不已的人都是她抱着去沐浴的,怎么这会儿腼腆起来了?
“那等他回来,再为侍身擦身。”
阿星越是坚持,姬蓉越觉得有古怪。
她眯了眯眼,突然问道:“受伤了?”
阿星对姬蓉猝不及防的发问反应不及,越发让她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姬蓉瞬间沉下脸,她不再理会阿星微弱的反抗,轻手轻脚的为他褪下衣物。
果不其然,在膝盖上看见了一大片烫伤。
皮肤最表面的一层已经被磨破了,姬蓉动作再小心,取下粘连在伤口上的衣物时都会疼。
然而阿星却像全然感觉不到似的,见姬蓉望他还下意识抿出一个微笑,反过来安慰她:“无妨的,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多疼,殿下别生气了。”
姬蓉知道自己不该冲阿星发火,努力柔和了语气问他:“是谁让你跪那的?”
“是宫里来的那个刘爹爹说要教习侍身规矩……”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你规矩!阿星你为什么听他的?你是安阳王夫,尊贵无比,有我在你身后没人能欺负你。”
那陛下呢?若是与陛下为敌殿下也会护着我吗?阿星忍了又忍,才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压回心底。
他轻轻垂下眼睫,温声回应:“若只是刘爹爹,侍身自然不会轻易让他欺负了去。只是他还带着圣上的口谕。”
“圣上教训侍身一年无所出,亦不肯给殿下添几个侧夫郎,是大过,理当受罚。但圣上宠爱殿下,念及侍身是初犯,就只派来了几位老爹爹教习规矩。”
“我们要不要孩子关她什么事!”
姬蓉觉得元和帝真是闲得没事刻意找不痛快,她翻出上好的膏药为阿星上药,嘴上还不停歇:“阿星你身体没调养好,要孩子对你损伤太大了,你别理会元和帝那些风言风语。”
阿星吃惊地睁大眼睛,没想到姬蓉对元和帝如此不敬。
姬蓉勾勾阿星的鼻尖,道:“我和那些皇女皇子不同,对元和帝没有敬畏孺慕之情。她若是敢欺负你我一样要让她不痛快。”
“在陛下和阿星当中,殿下会选择阿星吗?”
阿星像是找到了什么凭仗,捉住姬蓉的手臂急急地发问。
姬蓉不懂阿星此刻莫名的情绪,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回应:
“阿星,在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你永远是我的唯一选择。”
……
把阿星安抚着睡去,姬蓉回到了前厅。
那几个老爹爹仍然哆哆嗦嗦地跪着,姬蓉没发话他们不敢起身。
刘爹爹面前已经换人了,秦玉习武,力气比杏花大得多,一巴掌下去能扇掉他好几颗牙。
姬蓉挥了挥手让秦玉停手,刘爹爹的脸肿得完全看不出人样了,这会儿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瞪着一双怨毒的小眼睛看着她。
姬蓉在刘爹爹惊恐的眼神中抽出软剑,又一剑砍向他之前的伤处。刘爹爹剧烈地挣扎着,气管里发出“嗬嗬”的哀鸣声,却怎么都躲不开。
“你伤了王夫的膝盖,本王废你一双腿,也算公平吧?”
刘爹爹说不出话,血液夹杂着腥臊的液体从他身下流淌开来。
“怎么不回话,还是你觉得要把你这条命赔给王夫才算还清?”
“殿下,”刘爹爹身后一个老爹爹膝行了几步,绕到他身前,道:“刘爹爹冲撞了殿下,死不足惜,只是别脏了您的手。您若是大慈大悲饶他一命,自会有人替您处置。”
姬蓉慢条斯理地收回剑,用锦帕一点点擦拭上面的鲜血。
那老爹爹见姬蓉没有反应,心中愈发惶恐。
他也不愿意顶着这样强的压迫力求饶,可刘爹爹是刘贵夫的人。若是跟他们竖着出来横着回去,刘贵夫不敢动安阳王,但他们这些人大抵都要偿命。
就算是现下刘爹爹被饶过一命,却变成废了腿的凄惨模样,他们大概也不会好过。
就在老爹爹感觉前途无亮眼前发黑的时候,一方带着浓烈血腥气的锦帕抛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不走还等着本王给你们叫马车?”
锦帕滑下,对上了安阳王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背后发凉,连连谢恩后,和几个老爹爹拖着死狗一样的刘爹爹向府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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