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朝星走到女孩儿面前,蹲下去让自己和小孩儿保持同一高度:“我是你爸爸的学生,衡朝星。你叫什么名字?”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死板,不善与小孩儿打交道使他脸上挤出的笑僵硬异常。不像是在问小孩儿名字,倒像是在威胁人。
小女孩身边的女刑警下意识搂住她,把小孩儿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不过出乎女刑警意料的是,小女孩没有被吓哭,也没有继续不理人,她终于抬起头,和蹲在她身前却依旧很大只的男人对视了。
衡朝星这时候才看见小女孩的眼神,不是他以为的胆怯、惴惴不安,而是一片的冷淡和漠然。
一点都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会有的眼神。
衡朝星心里没由来的惊了一下,他仔细地打量面前的小女孩。
穿着明显大了几个尺码的不合身衣物,衣领上的扣子严严实实地扣着,脚下踩着普通的单色拖鞋。
全身上下唯一和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挂钩的,大概就只有怀里抱着的粉红色小毯子了。
没听说过老师家有两个孩子,怎么会让小女孩穿这么大的衣服?老师讲课时细致完备,照顾家庭竟然这样不拿手吗?
“你今年多大了?”
没等到上一个问题的答案,衡朝星又继续问道。
他觉得也可能是老师按照孩子的年龄给买的衣服,网购就这点不好,尺码上总是有点偏差。
“衡朝星。”小女孩勾起一抹和衡朝星相比不多承让的僵硬笑容,细嫩的声音道:“我是骆蓉,今年八岁。”
作为她母亲的那个女人,在不发疯的时候教过骆蓉和人交朋友应该要笑。
骆蓉从没实践过,她从没与人交过朋友。世界上的人无聊透顶了,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目的,还要伪装出一副真心的笑脸。
骆蓉觉得没意思,她不愿意和没意思的人交朋友。
尽管被人加上“孤僻”“怪异”“疯子的小孩”等种种不怎么善意的称呼,她也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只有这个叫做衡朝星的男人好像不太一样。
骆蓉在他刚走进客厅时就注意到他了,心里某个声音突然跳出来说“他得是我的”。
骆蓉毫无波澜地接受了这个不讲道理的古怪的念头,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想要什么东西,因此她决定顺从自己的欲.望。
就从交朋友开始吧。
衡朝星不知道面前的小家伙有这么多想法,他听到女孩儿的年龄时就有点怔愣。
八岁?
看这样单薄瘦小的样子,他还以为她最多只有五岁。
他忽然就想起了老师钱夹子里的满月照,心里奇怪,小孩儿既然已经这么大了,怎么不替换成近照?
总不可能是没有吧。
衡朝星没养过小孩儿,但也知道爱孩子的父母每年最少会给孩子拍一张周岁照。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儿一天一个样,很多父母都恨不得头上长个摄像头把孩子犯傻的有趣样子都留下来。
衡朝星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因此他不觉得老师会没有骆蓉的近照。
衡朝星摸了摸骆蓉毛茸茸的头发,道:“腿站得困不困,我带你去那边沙发上坐着好吗?”
骆蓉顺着衡朝星的视线看了眼软乎乎的沙发,乖巧地点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
于是衡朝星站起身牵着骆蓉往那边走,他从不知道小孩子的手这么嫩这么软,他完全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抓伤了她。
路过分局的女刑警时,还收到了她赞叹和佩服的眼神。看起来这位同事比他更不会和小孩儿相处。
安顿着骆蓉坐在沙发上之后,衡朝星与跟来的女刑警交换了个眼神,指着卧室的方向和小孩儿商量:“我要去那间房子里看看,先让这个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小孩儿思索了一下,放开衡朝星的手让他离开了,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新交到的朋友。
衡朝星站在打开的卧室门口,终于看到了现场。
老师和他的妻子躺在床上,面容平和。他妻子的嘴唇还微微勾起,似乎在做一场美梦。
衡朝星还想凑近点看,被分局的同事拦住了:“抱歉,要保护现场,家属朋友暂时都不能进,请您谅解。”
衡朝星掏出证件,道:“我是怀江总局的刑警,能给我看一下骆明的遗书吗?”
之所以分局传来的消息说骆明是自杀,就是因为他在床头留了一封遗书,经过鉴定科鉴别,确为本人的笔迹。
同事查看了衡朝星的证件,还给他后再次拒绝道:“这是分局接办的案子,我目前还没接到总局派人来协同办理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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