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匿名信。林晚晴苦笑:“这封信…”
“我已经压下来了。”周明说,“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冯志刚虽然倒了,但他的影响还在。有些人思想上转不过弯来,总看不得个体经济发展。”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林晚晴和周明走出去,看见张大山和几个工人围在车间门口,中间是…王淑芬。
王淑芬披头散发,手里举着个纸牌子,上面用红油漆写着“黑心老板逼死我丈夫”。她看见林晚晴,立刻扑过来:“你还我丈夫!还我丈夫!”
张大山赶紧拦住她。林晚晴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周明的摄影记者本能地举起相机,但被周明按住了。
“林晚晴!你这个害人精!老付就是被你逼死的!”王淑芬哭喊着,“你现在风光了,上报纸了,我丈夫却躺在太平间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林晚晴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她转身对周明说:“周记者,抱歉,今天恐怕要到此为止了。”
“需要帮忙吗?”周明问。
“不用,我能处理。”林晚晴走向王淑芬,“王大姐,付科长的事,公安和纪委都有结论。如果你有异议,可以向组织反映。在这里闹,解决不了问题。”
“我不找组织!我就找你!”王淑芬眼睛通红,“老付留了遗书,说你威胁他,逼他顶罪…我要告你!告到底!”
遗书?林晚晴心中一凛。付科长确实可能留遗书,但内容…
“遗书在哪儿?”
“在我手里!”王淑芬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就是证据!我要去省里告你!”
周明上前一步:“这位同志,如果你有证据,可以交给有关部门。但在这里闹事,解决不了问题。”
“你们都是一伙的!”王淑芬尖叫,“报纸收了她多少钱?这么帮她说话!”
场面越来越混乱。林晚晴知道,再这样下去影响不好。她对张大山使了个眼色,张大山会意,上前劝道:“王大姐,有什么事去办公室说,别在这里影响生产。”
几个工人也帮忙劝。王淑芬见状,忽然把遗书往地上一扔,转身跑了。
林晚晴捡起遗书。信封是空的。
转
中午,林晚晴回到家里时,顾铮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切菜。看见她脸色不好,顾铮放下刀:“怎么了?”
林晚晴把上午的事简单说了。顾铮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那个王淑芬…需要处理。”
“怎么处理?她丈夫刚死,现在抓她,舆论会说我们欺负孤儿寡母。”
“不是抓。”顾铮洗干净手,“让她离开这里。我有个战友转业到外地民政局,可以帮忙安排工作和住房。”
这倒是个办法。但林晚晴摇头:“她不会走的。她要的是报复。”
“那就给她想要的。”顾铮说,“付有才的遗书,如果真有问题,查清楚。如果没有,让她死心。”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李主任:“晚晴,王淑芬来街道闹了,说要告你。遗书的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遗书是真的吗?”
“公安鉴定过笔迹,是付有才写的。”李主任的声音很严肃,“但内容…有些蹊跷。里面说你是‘冯志刚的同伙’,是他‘被迫顶罪’。这明显不符合事实。”
果然。林晚晴心中冷笑。付科长到死都在算计。
“李主任,遗书能让我看看吗?”
“可以,下午来街道办。不过晚晴,这事有点麻烦。遗书毕竟是死者的最后陈述,公安那边要调查核实。”
挂了电话,林晚晴看向顾铮:“看来,这场风波还没完。”
顾铮把炒好的菜端上桌:“先吃饭。下午我陪你去。”
这顿午饭吃得很安静。两个孩子看出父母有心事,也乖乖的不说话。饭后,顾铮收拾碗筷,动作有些笨拙,但很认真。林晚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总是缺席。可现在,当风暴再次来临,他却说“我陪你去”。
下午两点,林晚晴和顾铮来到街道办。李主任把遗书复印件递给他们。三页纸,字迹潦草,但确实是付科长的笔迹。内容触目惊心,把林晚晴描述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甚至暗示她和冯志刚有“特殊关系”。
“荒唐。”顾铮看完,只说了两个字。
“是很荒唐,但需要证据来反驳。”李主任叹气,“公安已经介入调查了。晚晴,这几天你可能会被传唤问话。”
“我配合调查。”林晚晴平静地说,“清者自清。”
从街道办出来,顾铮说:“去找何政委。”
“何政委?”
“他在省军区,说话有分量。”顾铮拦了一辆三轮车,“这事不能等公安慢慢查。王淑芬背后可能有人指使,要尽快查清楚。”
合
省军区大院,何政委的办公室里。这位老军人听完情况,眉头紧锁:“这个付有才,死了还要搞事。”
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老张吗?我何向军。有个事你帮我查查…对,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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