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萧景明暴起挥刀,意图再明显不过——杀玄尘灭口!这一变故突如其来,快如闪电,殿中侍卫反应稍慢,眼看刀锋就要触及玄尘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静立在皇帝身侧的萧煜动了。他并未拔刀,而是身形如鬼魅般向前滑出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乌木镶银的筷子,“叮”的一声脆响,精准无比地点击在刀身侧面七寸之处。那里正是刀身力量流转的节点,萧景明只觉手腕剧震,一股柔和却难以抵御的巧劲传来,长刀顿时脱手,斜飞出去,“夺”地一声钉入殿柱。
“三哥!”萧煜声音冷冽,“父皇面前,岂容你擅自动刀,灭杀证人之口?!”
这一系列动作兔起鹘落,电光石火。萧景明被阻拦,又惊又怒,还想有所动作,皇帝已然雷霆震怒:“放肆!给朕拿下!”
殿中侍卫这才一拥而上,将呆若木鸡的玄尘道长牢牢按住,也隐隐护住了皇帝和其他人,将萧景明隔开。萧景明脸色青白交加,胸膛剧烈起伏,却不敢再动。
“逆子!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指着萧景明,气得浑身发抖。萧景明方才的举动,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景明扑通一声跪倒,涕泪横流:“父皇!儿臣……儿臣是见这妖道竟敢毒害皇祖母,一时激愤,失了理智!儿臣绝无他意啊,父皇!这妖道是儿臣举荐不假,但儿臣实在不知他包藏如此祸心!定是他被人收买,构陷儿臣!请父皇明察!”
他咬死不认,将所有罪责都推给玄尘,并暗示是有人收买玄尘来构陷他。
皇帝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激愤失了理智!朕看你倒是清醒得很!玄尘!”他转向被按在地上的道士,“说!是何人指使你谋害太后?若有半句虚言,朕让你求死“不能!”
玄尘道长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如筛糠。他瞧瞧状似疯狂的萧景明,又看看面色冷峻、暗藏杀机的皇帝,心知今日已陷入绝境。他本是江湖术士,被三皇子以重金和锦绣前程拉拢,专门操办一些隐秘阴毒之事,原以为傍上了权贵,却不料成了被舍弃的棋子。
“皇……皇上饶命!”玄尘磕头如小鸡啄米一般,“是……是三皇子!是三皇子殿下指使贫道这么干的!他让贫道以行医之名接近太后,用‘迷心砂’慢慢影响太后的神智,制造病情反复的假象。一来可打压沈侍诏,二来……二来他说待时机成熟,或许能借此左右太后的懿旨……所需的药物和香饼,都是三皇子提供的!贫道只是一时贪念作祟,被他蒙骗了啊,皇上!”
这番话如惊雷般炸响。尽管众人早有揣测,但由玄尘亲口招供,意义大不相同。殿内一片死寂,安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几位宗室长辈和近臣面面相觑,眼中皆满是惊骇。
萧景明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起来:“血口喷人!父皇,这妖道是被人收买,故意诬陷儿臣!儿臣对皇祖母的孝心天地可鉴,怎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必定是……必定是老七!是他嫉妒儿臣,勾结沈清鸢和这妖道陷害我!”慌乱之中,他又将矛头指向了萧煜和沈清鸢。
“够了!”皇帝一声怒吼,声震殿宇。他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跪在地上、形如癫狂的儿子,眼中满是失望、痛心与冰冷的杀意。太后乃国家根本,谋害太后,等同于谋逆!更何况证据、人证皆在眼前。
皇帝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帝王的冷酷与决断:“三皇子萧景明,举荐妖道,谋害太后,事情败露后妄图杀人灭口,狂妄悖逆。即日起,削去所有爵位、官职,圈禁于宗人府,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其所有党羽,着令刑部、大理寺严查,绝不姑息!玄尘妖道,处以极刑,株连三族!”
圣旨一下,萧景明如遭雷击,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侍卫上前,剥去他的冠带,将他拖出殿外。玄尘也被堵住嘴拖走。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沈清鸢,目光复杂:“沈清鸢,你……很好。此次揭露妖道阴谋,对太后有功劳。之前将你幽禁,委屈你了。即日起,恢复自由,翰林侍诏之职照旧,赐金百两,帛十匹,以作嘉奖。”
“臣女谢皇上隆恩!”沈清鸢叩首,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尘埃落定后的沉重与一丝后怕。若不是她及时发现并冒险当众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老七,”皇帝又看向萧煜,“你反应及时,护驾有功。南疆一案,继续由你负责,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柳家与景明勾结甚深,一并严查!”
“儿臣遵旨!”萧煜躬身领命,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扳倒三皇子只是第一步,清除其党羽、查清南疆旧案,才是真正的硬仗。
一场惊心动魄的御前风波…… 风波,以三皇子彻底垮台、玄尘伏法而告终。沈清鸢因祸得福,不仅洗清了嫌疑,更因“护驾有功”(揭露阴谋)而声誉更盛。皇后经此一事,似乎也深受触动,对沈清鸢的态度客气了许多,不再提及玉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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