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父母归来的第三天,安景轩就逃回了上海。
“公司有个紧急项目,必须我亲自处理。”他在早餐桌上宣布这个决定时,甚至不敢看安以诺的眼睛。
安以诺正在慢条斯理地往吐司上抹果酱,闻言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甜得能腻死人的笑容:“小哥这就走了?不多陪陪爸妈?”
安景轩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陪……陪过了。爸妈,我今晚的飞机。”
安母倒是没察觉兄妹间的暗潮汹涌,只是嘱咐:“路上小心,到了报平安。”
安景轩如蒙大赦,几乎是逃出了餐厅。安以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转向坐在对面的安景和:“二哥,你呢?应该不用回上海吧?”
安景和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对上妹妹那双看似无辜实则充满威胁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暂时不用。但集团有几个会要开,可能会比较忙。”
“再忙也要回家吃饭呀。”安以诺眨眨眼,“爸妈刚回来,我们一家人要多聚聚。对吧,爸妈?”
安父安母自然点头称是。安景和只能认命地应下。
从那以后,安以诺开始了对安景和的“日常威胁”。
比如,早餐时她会状似无意地说:“二哥,你记得我十八岁生日你送我的那条项链吗?后来我发现,好像不是你自己挑的,是助理买的吧?要不要我跟爸妈说说,你这些年送我的礼物有多少是‘精心准备’的?”
又比如,晚饭后她会拉着安景和在花园散步:“二哥,我听说你中学时偷偷改过成绩单?这种小事,爸妈应该不会在意吧?不过要是他们知道,你后来还帮我改过美术课的作业……”
安景和终于体会到了安景轩为什么要逃。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个小魔头,现在长大了,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但他无处可逃。安氏集团的总部在香港,他不能像安景轩那样一走了之。只能每天忍受着安以诺的“软性威胁”,还要在父母面前装出兄友妹恭的样子。
更让他头疼的是,父母对安以诺和许砚辞的婚事态度微妙。
安父安母虽然认可许砚辞,但在两个问题上异常坚持:第一,安以诺身体刚好,不宜过早考虑生育,所以婚事可以定,但婚礼不着急;第二,在正式结婚前,两人不能同居。
“小七身体需要调养,你们年轻人不懂节制。”安母说这话时,意有所指地看了许砚辞一眼,“还是住在家里,我们看着放心。”
许砚辞只能点头称是。
更让安父安母不悦的是,当提到双方家长见面时,许砚辞婉拒了请自己父母来香港的提议。
“我父母在老家,年纪大了,不方便长途旅行。”许砚辞解释,“而且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
这话在安父安母听来,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倒不是他们讲究门当户对,而是觉得许砚辞的态度太过独立,不够尊重长辈的意见。
于是,安父拍板决定:在正式定下婚期前,许砚辞回南丫岛老屋住,安以诺留在安家老宅。两人可以白天见面,但晚上必须各回各家。
这个决定让安以诺很不满。
“我都二十六了,不是十六岁!”她在房间里发脾气,“为什么还要被管着?”
许砚辞倒是看得开:“伯父伯母是为你好。而且,只是暂时分开住,我们白天还是可以见面的。”
“白天见和晚上见能一样吗?”安以诺瞪他,“而且南丫岛那么远,你每天跑来跑去多累。”
“不累。”许砚辞笑着捏捏她的脸,“为了见你,多远都不累。”
话虽如此,安以诺还是觉得憋屈。她习惯了和许砚辞朝夕相处,习惯了晚上在他怀里入睡。现在突然要分开,就像习惯了温水的人被扔进冷水,浑身不自在。
更让她烦躁的是,父母盯得太紧。每天晚饭后,安母就会准时出现在客厅,笑眯眯地说:“小七,该休息了。砚辞也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然后许砚辞就只能起身告辞。安以诺送他到门口,连个告别吻都要偷偷摸摸的,怕被父母看见。
这种日子过了不到一周,安以诺就受不了了。
她决定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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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安以诺把安景和堵在了书房。
“二哥,我们谈谈。”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一副“你不答应就别想出去”的架势。
安景和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眉心:“又怎么了?”
“我要搬家。”安以诺说得很直接,“搬出去住。”
“爸妈不会同意的。”
“所以需要你帮忙。”安以诺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看他,“你给我买套房子,不用太大,离安氏大厦近点。然后告诉爸妈,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虽然我生日还有三个月,但提前送也不是不行。”
安景和挑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安以诺笑了,那笑容里全是算计,“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怎么‘培养’砚辞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爸妈。包括你怎么调查他,怎么安排我们见面,怎么暗中给他资源……你说,爸妈知道他们的宝贝儿子这么‘算计’妹妹的终身大事,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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