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殊离一同来到柳州的影十五,并没有加入到这一场激烈的战斗当中去。此刻的他,正河面上飘着。与一船形形色色的人们共处一室。这些人中有的是被强行抓捕上船的,有的则是不小心掉进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才被迫上船的,还有一些是被花言巧语所欺骗而上了这条贼船的。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无可奈何地在河上随波逐流着。
而所有这一切的故事,还得要从那天午后讲起……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时间已过正午时分。影十五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头,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他原本打算先到街角那位卖烧饼的大娘那里买上两个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烧饼来填饱肚子,然后再继续前往杨府一探究竟。毕竟,对于这座府邸,他总觉得还有一些未曾探查清楚的角落等待着他去揭开谜底。
尽管经过多日以来他们这群训练有素的暗卫们夜以继日地努力侦查,如今的杨府几乎已经被摸得透透彻彻,宛如一个千疮百孔的筛子般毫无秘密可言。大到府中的布局结构、人员往来,小到每个丫鬟之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谁和谁走得近,谁又与谁不和;甚至连哪个丫鬟暗自倾慕着另一个丫鬟这样的琐事,他们都了如指掌。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即便如此详尽的调查,却仍然未能从中寻觅到半点对任务至关重要的有用线索。
要知道,这杨府可是整个柳州城中最有可能藏匿关键线索的所在之处啊!正因如此,影十五已然连续数日未曾返回那座宁静小院了。一来确实没有任何值得向上级汇报的实质性进展,二来此刻回去也并无太大意义。
影十五刚刚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板,递给卖烧饼的摊主,并顺手接过还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烧饼。然而,就在他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间,一阵熟悉而又独特的声响传入了他的耳中——那是属于暗营组织成员特有的集合信号!
这声音犹如在影十五的脑子闪过的一道惊雷,让影十五瞬间警觉起来。他甚至都来不及将手中的烧饼送入口中咬上哪怕一小口,便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钻进了旁边的一条狭窄小巷子里。只见他脚步轻盈,动作敏捷,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片刻之后,影十五便抵达了发出集合信号的地点。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是一座青楼的后院院墙之外的一处幽静无人的小巷。这座青楼规模不小,此时里面正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丝竹之声。那姑娘们与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们相互调笑打趣着,好不热闹。
尽管身处如此喧嚣的环境附近,但影十五却丝毫没有被影响到。他静静地伫立在小巷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发出这道集合声音的,是暗字暗卫暗四十三。除去影十五以外,此处还聚集了两名暗卫,分别是羽三十三和羽四十五。
暗四十三再看到影十五之后,露出些许欣喜之色。三人同影十五见礼,
“影十五大人。”
影十五看向影四十三,
“什么事?”
“回大人,属下近日在探查时,偶然间听闻街边一乞丐所言,道那家青楼时常会分发些许食物。正因如此,许多乞丐都聚集于此处,以期能分得一杯羹。然而,青楼毕竟是风月之所,即便存有善心施舍食物,按理来说也断不可能容忍大批乞丐在此地长久逗留。属下心生疑惑,遂顺着那乞丐所述之地寻去。到得近前,却惊讶地发觉此地乞丐数量远不如想象之多,偶尔可见的几人亦是身有残疾者。而就在此时,属下瞧见那青楼竟有人不时走出,将一些乞丐从后门拖拽至附近一座宅院中。属下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悄然潜入那座宅院一探究竟。只见院内屋子里,有许多人,且其中一部分人的衣着装扮与寻常乞丐大相径庭。更令人惊诧的是,这群人皆被一群身形魁梧的大汉严密看管着。属下小心翼翼地靠近,偷听到那管事模样之人正与人交谈,只听他道:人差不多快满了,今晚就得赶紧把这批人送走。闻此言语,属下顿觉此事颇有蹊跷,所以,发出了集合之声,以召集同伴前来共同彻查此事。”
影十五听完之后,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庞之上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所听到的消息感到有些意外和疑惑。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然后开口问道:
“里面男女都有?”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一般。
站在一旁的暗四十三闻言,先是愣了一愣,随后赶忙仔细地回想起之前所看到的情景来。过了片刻,他才缓缓睁开双眼,对着影十五恭敬地回答道:
“启禀大人,属下当时并未看见任何女子,里面清一色全都是些男子。而且从他们的外貌和神态上来看,这些男子的年龄应该都不算太大,大多处于青壮年时期。”
说完之后,暗四十三便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等待着影十五的进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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