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没有包扎的伤口,还在出血,显然已经有些失血过多了。
“请主子责罚。”
他跪倒在地,声音虽然还算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着的语调却出卖了他现在不过是在强撑。
“属下私自解开了少主被封住的穴位与内力。请主子责罚。”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岁暮小心翼翼地将那阴翳学写的字条收好,放进怀中,仿佛这张纸条是什么易碎的东西,随后,他紧紧地皱起眉头,起身来,走向子夜所在之处。
当他来到子夜面前时,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与心疼。只见他迅速伸出手指,准确地点在了子夜身上的几个关键穴位之上。随着他手指轻轻一按,原本不断流淌的鲜血渐渐止住了。
岁暮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开口问道:
“打了多少?”
声音低沉而又严肃。
子夜微微抬起头,看着岁暮,嘴唇轻颤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声回答道:
“两百绞鞭……”
这句话惹得平旦抬头看了一眼,子夜真够狠的,那可是绞鞭啊,一鞭见血,十鞭见骨!怕是这人背上已经没有几块好地方了吧。好在,这鞭子不伤骨头,子夜有些分寸,但也不多就是了。
岁幕听闻此言之后,原本就微微蹙起的眉头瞬间皱得更深了,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般。他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说道:
“罢了,先去包扎伤口要紧。”
说这话时,岁幕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和疲惫。
很显然,岁幕的这句话意味着这件事情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其实,如果不是子夜突然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下定决心让夜阑离去呢。也许,他一直在心中纠结犹豫着,始终无法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然而此刻,一切都因为子夜的意外举动而变得明朗起来。
是的,他从始至终都知道,他留不住自己的这个儿子的。
子夜却是摇摇头,
“请主子责罚。”
子夜是某个程度上的阴翳,而夜阑又是某个程度上的殊清郁。
犯错必罚,此乃子夜始终坚守不渝的准则。他贵为十二刹主之首,更是时宫宫主身侧最为得力的头号副手。想当年,他与其余诸位刹主自幼便跟随岁幕左右,由其亲自抚养长大。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这群孩子,乃是岁幕将对亲子的那份深厚情感所寄予之处。而身为老大的子夜,上次因冒犯少主之举竟然未遭惩处,这已然是他对自身所能给予的最大限度的宽容了。
时宫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地方。在这里,若想妥善地管理好下面众多的人员,作为管理者就必须率先垂范,以身作则才行。尤其是对于子夜来说,他所肩负的责任更是重大——因为他掌控着整个时宫之中除了主子和少主之外所有人员的刑罚大权!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绝不能有丝毫徇私舞弊之心,更不能对自身有所放纵。
此刻,平旦正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这般模样的子夜,心中满是无奈。平旦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太了解子夜这个人了,一旦决定做某件事情,那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任谁劝说都是徒劳无功。
而站在一旁的岁幕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深知子夜就是这么个脾气秉性。面对此情此景,他只能无可奈何地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心。不过,或许正是由于子夜这股倔劲儿分散了注意力,就连先前因夜阑离去而产生的那份悲伤之情,似乎在此刻也稍稍被冲淡了一些。
“那便罚你禁足一月。”
这罚的可有可无。子夜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岁幕抬手间便点上了子夜的哑穴,这招还是从子夜手上学来的呢,确实是挺好用的。
子夜体会了一把当时夜阑的感觉,说不出话来。着实是有些憋屈在的。子夜张了张嘴又尝试了一下,然后无奈放弃,任由岁幕把它交给平旦带下去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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