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昆攥着腰间的尼泊尔军刀,脚步放得轻盈,像一只潜行的猎豹。
昨夜和敌人打斗时受的伤早已结痂,泛着健康的淡粉色,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 明明昨天还有点疼的,今晨醒来时却能像猎豹般狂奔,肌肉里涌动着使不完的力气。
他瞥了眼身旁的沈漫歌,对方被树枝划伤的小腿还在渗血,殷红的血迹衬得皮肤愈发苍白,这衬得自己这神速愈合的伤口愈发诡异。
“你还好吗?”
沈漫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掌心按在他的胳膊上稳住身形。
凌昆点点头回道,
“嗯,还好,前面好像有动静。”
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方晃动的棕榈叶阴影,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可脑子里却反复盘旋着一个疑问:诸葛云喝了同瓶的熊胆酒,脚踝的伤势虽有好转,却远没到自己这种脱胎换骨的地步。
难道那酒里掺了别的东西?还是自己体质异于常人?
凌昆喉结滚动,目光投向远方山洞飘出的袅袅炊烟,眼神复杂。
可这超乎常理的恢复速度,总让他心头发紧 —— 就像拧紧的发条,上得太慢迟早会崩断。
新陈代谢加速意味着细胞分裂更快,那衰老会不会也跟着提速?
说不定某天清晨醒来,自己会突然变成白发苍苍的老翁。
山洞方向飘来的炊烟在暮色里泛着暖黄,像一抹温柔的慰藉,沈漫歌的脚步明显轻快起来,眼里像落了星光,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凌昆仍保持着半侧身护着她的姿态,指尖扣着腰间的刀鞘,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爹!”
沈漫歌突然停住脚步,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颤抖。
沈括正弯腰捡枯枝,听到声音时手里的柴火 “哗啦” 一身散了一地,转身时踉跄着差点摔倒,看清来人后,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炸开亮芒。
“漫歌!”
他快步迎上来时,沈漫歌才发现父亲的粗布袖子空荡荡晃着,腕骨细得像一折就断,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爹……”
她扑进父亲怀里,摸到后背嶙峋的脊梁骨,每一寸骨头都硌得她心疼,眼泪瞬间砸在沈括肩头,晕开一小片湿痕。
沈括用布满老茧的手拍着她后背,喉间发出呜咽声,却偏要挤出笑容。
“回来就好,爹就知道你会回来。”
进洞时,沈母正对着灶火咳嗽,见了沈漫歌,手里的柴禾 “啪” 地掉在地上,扑过来抱住她的瞬间,枯瘦的指节几乎要嵌进女儿肉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我的心肝哟!”
沈括忙着给凌昆递蒲团,忽然想起什么,颠颠地挪到角落,手指抓住一个笼子,对着身后的沈漫歌道,
“前儿个暴雨后捡的,本就想着留给你补身子。”
笼里两只野鸡扑棱着翅膀,羽毛上还沾着泥点,显得有些狼狈,却充满了生机。
“你爹趟着齐腰深的冷水追了半座山,回来就发热。” 沈母一边咳嗽一边补充道,“天天守着笼子念叨,说我女儿肯定要回来。”
沈漫歌望着父亲胳膊上结着黑痂的划痕,刚要开口询问,就被凌昆按在掌心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示意她不要多问。
“叔叔有心了。”
凌昆弯腰细看笼子,指尖敲了敲木棍,
“这野鸡看着精神,正好今晚炖汤。”
接着又道,
“我背包里有带的海盐和干香菇,炖出来定是鲜美的。”
沈括闻言直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这是给漫歌留的 ——”
话没说完就被凌昆打断,
“叔叔婶婶也该补补。”
凌昆解开随身的行囊,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东西,借着背包做掩护往外掏着。
“我这还有三盒飞机餐。”
沈母看着凌昆手上的飞机餐,喉头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渴望,却把沈漫歌往怀里又搂了搂,声音带着感激。
“还是年轻人细心。”
她指节抚过沈漫歌的衣服,眼神里满是欣慰。
“你看这一身多干净,定是凌昆疼你,才让你穿得这么体面。”
沈括已经蹲在笼子边,手指透过栏杆轻轻碰了碰野鸡的羽毛,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
昏黄的火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 那是淋雨受寒还没好利索的模样。
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凌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我原想等你来了,就把这野鸡绑在竹筐里让你带回去。现在看来,倒是省了力气。”
凌昆正往石灶里添柴,闻言回头时,见沈漫歌正用帕子给父亲擦手背的泥垢,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把火拨得旺了些,火光跳跃,映得洞内一片温暖,沈母已经在石台上摆开四个椰子碗,碗沿虽有豁口,却洗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整洁。
“我去溪边处理野鸡。”
凌昆拎起笼子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