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哥,这蛇肉看着真新鲜,能分给我们点吗?”
墨九把锈刀插回腰间,刀柄磕在石头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这声响如同惊雷般让喧闹的人群戛然而止。
“既然你想吃东西,总得拿点什么来换吧!”
他嘴角撇出一抹冷意,眼神像淬了冰一样,
“再说,我们的食物也不可能免费提供,这可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弄回来的,光是对付这蟒蛇,就差点丢了半条命。”
洞穴里顿时静得能听见柴火噼啪的爆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们的心上。
戴眼镜的中年人推了推下滑的镜框,镜片上的裂痕把火光拆成细碎的星点,映在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
“你带回来的食物如果不及时处理,你们也吃不完,放着还不是要坏……” 他的声音有些微弱,带着一丝辩解的意味。
“当初问谁跟我出去找食物,你们一个个缩得比兔子还快。”
墨九冷笑一声,抬脚踩在蛇鳞上,鳞片碎裂的脆响格外刺耳,在这寂静的洞穴里回荡。
“现在看到吃的又想凑上来,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想不劳而获,那是不可能的。”
人群后突然飘来细碎的啜泣声,像断了线的珠子,断断续续地传入众人耳中。
抱着孩子的女人慢慢走出来,裤脚的草屑沾着泥块,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不少奔波。
她怀里的孩子饿得小脸皱成核桃,嘴唇泛着青紫色,虚弱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女人的眼圈红得像浸了血,却努力挺直脖颈,像是在支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墨九…… 我求你了。我愿意做你的女人,只要你给我孩子一口吃的,让我做什么都行,对了我还会做饭。”
墨九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 —— 眼角的细纹里卡着泥灰,显得有些憔悴,腰身虽不如少女纤细,却透着一股母性的坚韧,那双眼睛里的倔强却像淬了火的铁丝,不肯轻易弯折。
他忽然想起前天在林子里,正是这女人偷偷塞给他们一把解毒的草药,那草药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才救了被毒蛇咬到的兄弟一命。
“行。”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你去把火架大点,今晚的蛇肉给你一块,够你和孩子垫垫肚子了。”
女人愣了愣,像是没反应过来,睫毛上的泪珠 “啪嗒” 一声砸在孩子脸上,孩子的小脸微微动了一下。
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哭声泄出来,肩膀却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抱着孩子转身时,脚步都带着轻快的踉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一幕让剩下的女人红了眼,眼神里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穿碎花裙的女孩挺了挺胸,胸前傲人的弧度在火光里晃得人眼花,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声音甜得发腻,像是加了过多的蜜糖,
“墨九哥,我也愿意!我比她年轻,什么都愿意做,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一夜光景,她便在饥肠辘辘前缴械投降。曾经在霓虹闪烁的都市里,那些身无长物、籍籍无名的男人,连与她目光交汇的资格都没有,如今却因一口吃食,成了她不得不依赖的存在。
染着黄发的女人猛地往前跨出半步,脖颈青筋暴起,沙哑的嗓音像生锈的铁钉刮擦铁板,
“凭啥只给她?我们哪点比她差了?伺候人的本事,我们可不比她少半分!”
现在活着才是重中之重,哪有心思把力气花在女人身上。
“都闭嘴。”
墨九突然抬手,掌心的老茧在火光里泛着冷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扫过那群女人,让她们瞬间噤声。
“我要的不是只会张嘴要吃的废物。”
他指了指正在处理蛇皮的黄少华,黄少华手里的刀刃划开蛇腹,发出 “嘶啦” 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想东西,就自己动手帮忙。要么明天跟我们出去找食物,要么就待在这饿着等死,自己选。”
女人们的脸色瞬间垮下来,刚才还堆着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涂了层劣质油彩,显得格外难看。
可谁也不敢再顶嘴,只能悻悻地挪到火堆旁,捡起石头假装帮忙支烤架,动作里满是不情愿。
洞里其他人见状,也都麻溜地跑过来搭手。
有人转身去洞穴深处拾柴,脚步匆匆;有人帮着清洗狗肉,尽管动作有些笨拙,却也一丝不苟。
若不是岩壁渗出的水珠汇聚成潭,他们恐怕早已被迫踏上险途寻找水源。
在这浑暗的洞穴里,断水远比断粮更致命,稍迟一步,脱水便会先将他们拖入死亡深渊。
他们脸上或多或少带着讨好的笑意 —— 谁都清楚,这时候不搭把手,等会儿吃肉可就没自己的份了,在这荒岛上,填饱肚子才是头等大事。
墨九扫了一眼忙碌的人群,嘴角不易察觉地松了松,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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