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汉一直听着父子两人对话,中间从未打断过。
直到他们话闭才再次开口,
“韩董,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就像刚才,我从未打断过你们的谈话一样。所以我同样希望你也尊重一下我。我这边死了五个兄弟,一个重伤。一人赔偿500万美金不过分吧!”
韩悦刚被儿子按下去的火气 “噌” 地窜上头顶,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正要发作却被韩灼抢了先。
“我说你个鬼佬别得寸进尺!”
韩灼猛地拍向桌面,椰子碗里的水溅出半盏,
“凌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还好意思要赔偿?之前许诺的钱,一分都别想拿到!”
约汉的脸色瞬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他缓缓站起身,迷彩服的布料摩擦着腰间的枪套发出细微声响。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眯成细缝,狠戾的光像淬了毒的冰锥 ,
“韩少,说话最好过过脑子。我那些弟兄的命,可不是路边的花花草草?”
韩灼被约汉的气势慑住,却依旧嘴硬,
值不值钱也不是你说了算!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凌昆报仇,等他死了,你再来谈钱的事!
你想找死吗?
约汉冷笑一声,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他仅剩的那把 M1911 手枪,
我告诉你,别逼我动真格的。
韩悦见状,连忙伸手按住韩灼的肩膀,示意他别再说话。
他知道约汉这种人就是个亡命之徒—眼里只有钱和命,真逼急了就是颗会炸的手雷。
“约汉,”
他深吸一口气,刻意让语气平稳如镜,
“赔偿的事可以商量,但五百万美金一个人,确实超出了底线。”
约汉挑眉时,眉骨在眼睑投下深深的阴影,
“那你说多少?”
“一人一百万美金。”
韩悦咬着后槽牙报出数字,喉结滚动着补充道,
“等我们回到市区,立刻转到你瑞士银行的账户。”
约汉低头沉思,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仿佛在计算这笔交易的重量。
草屋外的海浪声漫进来,混着远处不知名鸟类的啼叫,把沉默拉得格外漫长。
“可以。”
他突然抬头,嘴角勾起抹贪婪的笑,
“但我要两个女人陪夜,不然就得按原价算。”
韩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挤出妥协的笑容,
“没问题。”
心里早已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 这吸血鬼不仅要抢钱,还要扒层皮。
韩灼在一旁听得肺都要炸了,却被父亲死死按住肩膀,只能用眼神无声地咆哮。
约汉见状满意地拍了拍韩悦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对方丝质衬衫起了毛边。
“韩董果然是爽快人。”
他转身时军靴碾过地上的枯叶,
“我在帐篷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草屋的木门在他身后吱呀合拢,韩灼立刻挣脱父亲的手,胸口剧烈起伏,
“爸!你怎么能答应他?人没杀掉反倒被讹一笔,这口气我咽不下!”
“不然呢?”
韩悦猛地一拍桌子,藤椅在他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腰里有枪!真闹起来我们父子俩可能都要交代在这儿!”
韩灼还想争辩,却被父亲打断,
好了,别说了。
钱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还有,跟欧阳明月联系的事,你也抓紧点。现在多一个人帮忙,我们就多一分胜算。
韩灼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知道父亲说得有道理。
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草屋。
韩悦望着儿子的背影重重叹气。
他走到草屋门口,望着天边压得极低的乌云,指尖的烟卷燃出长长一截灰烬。
凌昆就像扎在肉里的刺,不拔掉迟早会化脓溃烂。
就在这时,草屋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韩悦警觉地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买凶杀人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他可不想回到都市后,哪天被这桩丑闻拽下云端。
这些事只能在私底下做,而不能摆到明面上。
他皱了皱眉头,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刚才在洗澡间,她亲眼看见韩灼都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却硬生生刹住车跑出来 —— 这父子俩肯定在密谋大事。
果然让她听到了凌昆的消息。
那个在荒岛上活得像野草的男人,竟然成了韩家父子的眼中钉。
王梦欣不屑地撇撇嘴 —— 她不过是欣赏凌昆的生存本事,又不是真要跟他过苦日子。
那种连菜市场大妈都敢欺负的穷酸,顶多只能玩玩,哪配得上她王梦欣?
她要的从来都是能遮风挡雨的洋房,是刷不完的黑卡,不是天天为了几两盐跟人讨价还价。
可听到 “杀人” 两个字时,她还是吓得腿肚子发软。
虽然跟韩悦有过露水情缘,但这种事一旦被灭口,哭都找不到坟头。
直到草屋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扶着树干缓缓直起身,后背的冷汗把衬衫浸得透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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