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把沙滩烤得发烫,莱奥的影子缩成一团黑球,黏在沙粒上跟着他发抖。
李娜盯着吕东胳膊上的擦伤 ,她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莱奥的自私刻进骨子里,真要赔偿,自己必定是被推出去的筹码,荒岛上的体面值不了半口饭,与其赌莱奥的良心,不如赖上吕东。
没等吕东反应,李娜突然往前一扑,肩膀带着冲劲撞进他怀里,双臂像水草似的缠上他的腰,脸埋在他沾着沙尘的衬衫上,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
眼泪 “唰” 地涌出来,顺着衣领往吕东背上渗,哭声又尖又委屈,连肩膀都抽得厉害,
“吕东!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是想试你是不是真心待我 —— 你要是心里有我,肯定能撑到我想办法救你!莱奥一直缠着我,我从来没答应过,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你啊!”
吕东被撞得往后踉跄半步,后背的伤口被扯动,疼得他倒抽凉气,额角瞬间冒出汗珠。
他想抬手推她,右臂刚抬起就僵住 —— 手肘的擦伤一用力就痛,只能任由她抱着,浑身绷得像块晒硬的木板。
胸口被她压得发闷,鼻尖全是她头发上的汗味,眼神却冷得像结了冰的海水,垂在身侧的左手不自觉攥成了拳。
羽微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下意识往千代清雅身后缩了缩,嘴角撇得能挂油壶,凑到她耳边用气音说,
“我的天,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刚才站在莱奥旁边看戏,现在倒会装可怜,翻脸比翻书还快!”
千代清雅眉头拧成疙瘩,眼底的鄙夷像碎冰似的 —— 在她接受的教育里,从没有这般颠倒黑白的虚伪。
凌昆站在旁边,眉梢挑得老高,眼神里明晃晃写着 “这唱的哪一出”。
他握着弓箭的手松了松,箭杆轻轻磕了磕沙地,目光在吕东紧绷的侧脸和李娜颤抖的肩膀间转了两圈,喉结不自觉动了动:这女人前一秒还帮着莱奥放狠话,下一秒就抱人哭,戏瘾倒是不小。
“凌昆,别听她胡说。”
吕东终于憋出句话,声音因为疼而发哑,他偏过头避开李娜的脸,
“我跟她是…… 李国栋硬撮合的,她从来没当真过,游船上就跟莱奥黏在一起,还约好回去就分手。刚才她帮着抢铁锅时,可比现在诚实多了。”
每说一个字,他的后背就疼得抽搐一下,额角的汗滴砸在沙地上,晕开小坑。
凌昆摸了摸下巴,心里彻底明了 —— 合着是走投无路的前情侣戏码。
他瞥了眼莱奥铁青的脸,那家伙正攥着拳头,指节发白,显然气疯了,又看了看缩在后面的罗伟,裤裆的湿痕被风吹干,留下尿液的痕迹。
清了清嗓子,他语气冷得像海风,
“哭够了就松开,没看见他疼得直冒汗?”
李娜哭声顿了顿,非但没松,反而把脸埋得更深,胳膊收得更紧,
“吕东,你信我这一次……”
她抬头时,睫毛上挂着泪珠,眼眶通红,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算计 —— 只要能赖上吕东,就不用当人质了。
吕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的温度彻底凉透,连声音都带着冰碴,
“松开。从你看着我被打、帮着抢铁锅的那一刻,我们就完了。就算没有莱奥,分手也是早就说好的。”
李娜的脸 “唰” 地变得惨白,抱着吕东腰的手不自觉松了松,瞳孔缩得像针尖 —— 她以为吕东老实好拿捏,装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从没料到他会这般决绝。
喉咙里像堵了团沙,连哭都发不出声。
“李娜!你别忘了……”
莱奥终于忍不住吼出声,生硬的中文里满是怒火,他往前迈了半步,想戳破她的伪装。
李娜猛地回头瞪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嘴角还沾着泪痕,却透着狠劲:“你敢说!” 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要是莱奥把游船上的龌龊事说出来,她就彻底没退路了。
罗伟赶紧拽住莱奥的袖子,声音抖得像筛糠,
“莱奥先生!别吵了!咱们还在人家手里,先脱身要紧啊!真惹急了他,咱们都得交代在这!”
他的目光飞快扫过躺在地上呻吟的老外,喉结滚了滚 —— 那几个断手断腿的模样,想想都后怕。
莱奥狠狠甩开他的手,腮帮子鼓得老高,却终究没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李娜,眼神里全是怨毒。
凌昆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冷笑 —— 这两人各怀鬼胎,倒省了不少事。
他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搭在吕东胳膊上,稍一用力就把两人隔开,李娜踉跄着退了两步,差点摔倒。“赔偿的事,两条路选一个,”
他盯着莱奥,眼神冷得像冰,
“要么分一半物资和食物过来,要么……”
“我选第一个!” 莱奥没等他说完就抢着应,眼睛飞快瞟过凌昆的弓箭,心里盘算着:先脱身再说,等拿回物资就找机会偷袭,今天的仇必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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