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行动”虽然成功“借”回了技术，但那短暂接触到的、实验室深处冰冷的意识，以及B界黑市里悄然流传的关于“铁锈镇老鼠”的悬赏令，都像一根根尖刺，扎在周琛的神经上。
信息！他迫切需要更多、更及时、更准确的信息！关于“零号协议”的，关于“枢纽资本”的，关于B界各个角落的，甚至关于C界和A界风吹草动的。光靠索菲亚偶尔的技术破解和老陈商队的道听途说，太被动，太滞后了。
“咱们得有个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周琛在高层会议上敲着桌子，“专门搞情报的！不能老是等别人打上门了才知道疼！”
他把目光投向了心思缜密、管理能力出色的林薇。“林薇，这活儿交给你！成立个新部门，‘跨界情报院’！你就当第一任院长！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林薇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老板，我……我没经验啊……我就会整理整理文件，拟拟合同……”
“没经验就学！”周琛眼睛一瞪，“谁生下来就会？你之前搞培训和应急预案就搞得不错！我看你就很有潜力！放心，老子给你撑腰！”
于是，铁锈镇一栋相对完好的两层小楼被挂上了“跨界情报院”的牌子牌子歪歪扭扭，是卡恩亲手焊的。林薇硬着头皮走马上任。
第一件事就是整理现有的情报碎片。她把之前索菲亚从各处搞来的数据、老陈商队的见闻、“耗子”从深网扒来的信息、甚至清风子通过阵法感知到的异常，全部汇总起来，分门别类。
很快她就头大了。信息浩如烟海，真假难辨，来源杂乱。A界的市场报告、B界的势力分布图、C界的灵脉波动记录、D界的虚空能量监测……完全不是一回事。
“必须得有个系统！”林薇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好几天，熬出了两个黑眼圈，终于设计出两套并行的情报分类系统。
一套是“科技侧”的，采用标准的威胁等级-可信度-紧急度三维矩阵，适合处理A、B两界的技术、军事、市场情报。
另一套是“玄学侧”的，用了乾坤坎离、吉凶悔吝等卦象结合能量波动模式来标识，专门用于处理C界和D界的异常事件及能量情报。
她还参考之前的演练经验，组建了两个“快速反应小组”：一个是由“幽影”和“鹰眼”带领的“暗影组”，负责实体侦察和紧急情况处理；另一个是由几个懂技术的队员组成的“数据组”，负责信息筛选、分析和深网挖掘。
框架搭起来了，但缺最重要的人——专业的情报人员。铁锈镇这帮大老粗，打架挖矿还行，搞情报差点意思。
周琛大手一挥：“招！对外招募！有啥特殊本事的都要！”
招募令一发，还真引来几个奇人异事：
一个是从B界废土来的老斥候，外号“地鼠”，其貌不扬，但对环境有着野兽般的直觉，能通过地面震动、风声、甚至气味判断出几公里外的情况。
一个是A界来的落魄网络黑客，自称“密钥”，因为得罪了大公司被追杀，躲到了这边界之地，技术时灵时不灵，但偶尔能从深网挖出点劲爆消息。
最奇特的是一个从C界流浪过来的年轻女子，叫“小芷”，她说自己能偶尔看到一些“碎片化的未来景象”或者感知到强烈的情绪残留，但无法控制，经常被当做怪人。清风子检测后，说她灵觉过人，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算是“灵缘者”。
周琛亲自面试，不管歪瓜裂枣，只要觉得有点用，统统塞进情报院，让林薇头疼不已地去管理和培训。
为了给这群新兵蛋子打个样，周琛甚至亲自上阵。他拿出那宝贝罗盘，在一个深夜，带着众人来到铁锈镇边缘。
“看好了！这就叫专业！”周琛牛逼哄哄地注入精神力，罗盘微光亮起，指针缓缓转动。
“感受到没？D界虚空能量 baseline 的微弱波动？嗯，今天比昨天活跃了0.3%，可能有小型能量风暴在酝酿，得提醒运输队注意。”
“再看这个偏移……咦？这个指向……C界那边灵脉好像有点小躁动？联系百草堂问问是不是有啥事？”
“还有这个……妈的怎么老有股极其微弱、但让人不舒服的干扰信号？像是……B界那边来的？‘耗子’！明天重点监控B界几个可疑节点的数据流量！”
他煞有介事地分析着，说得头头是道，把一群新人都镇住了。虽然大部分人根本没感受到他说的那些波动，但看老板这么自信，想必是真的吧？
林薇赶紧拿着小本本记下，然后分派任务去验证。
就这样，这个由文书员、废土斥候、落魄黑客、灵觉少女、以及一众半路出家的队员组成的、看起来极其不靠谱的“跨界情报院”，算是磕磕绊绊地运转起来了。
每天，各种各样的信息如同溪流般汇入这里：商队的报告、探测器的数据、深网的流言、阵法的反馈、甚至还有队员的梦境记录小芷要求的……经过林薇和她团队的筛选、分类、分析，变成一份份或重要或琐碎的情报简报，送到周琛和各部负责人的桌上。
虽然初期闹了不少笑话，比如把一次普通的太阳耀斑活动误报成“虚空巨兽苏醒”，或者把B界某公司食堂饭菜中毒事件当成了“新型生化攻击”的前兆……但渐渐地，这个草台班子情报网络，开始真正发挥出作用。
他们提前预警了一次小规模虚空生物迁徙，让巡逻队避免了损失。
他们分析出B界某个矿区即将发生罢工，让商队提前绕行。
他们甚至通过小芷一个模糊的噩梦，结合“密钥”扒出的一点加密信息，隐约推测出“枢纽资本”可能对某个关键运输节点有兴趣。
情报枢纽的建立，让周琛第一次有了一种“运筹帷幄之中”的感觉。虽然离真正的“洞察天下”还差得远，但至少，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反应、靠运气和莽撞闯天下的土老板了。
他知道，未来的竞争，不仅仅是资源和武力的比拼，更是信息和情报的较量。谁掌握了信息的脉络，谁就能在这场跨界的牌局中，占据先手。
当然，养这么一个情报网络，每天烧掉的能源币也是哗哗的。周琛看着账单，一边肉疼，一边安慰自己：“这都是必要投资！必要投资！”
只是不知道，这个刚刚蹒跚学步的情报系统，能否在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浪中，真正成为铁锈镇的眼睛和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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