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伦理委员会的运行渐渐步入正轨，铁锈镇的重建工作也基本完成，周琛刚把算盘珠子重新扒拉顺溜，觉得日子总算能消停几天，老K就带着一份加密情报，神色凝重地找上了门。
“老板，我们可能被盯上了。”老K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窗外刚恢复平静的街道。
周琛正对着一份“伦理认证”标签的设计稿挑刺，闻言头也不抬：“又被谁盯上了？血锚帮的余孽？还是哪个眼红的商队？按老规矩办，先收集黑材料，不行就价格战...”
“这次不一样，”老K将一块数据板推到周琛面前，“情报局在例行信号监听时，捕捉到一段极其短暂且加密等级极高的异常波动。频率特征...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方，更像是...另一种位面穿梭技术产生的涟漪。”
周琛打算盘的手停住了。他抬起头，接过数据板，上面显示着一段杂乱无章的能量信号图谱，但在几个关键节点，有着非同寻常的规律性峰值。
“另一种...穿梭者？”周琛皱起眉，“确定不是净世会搞出来的新花样？”
“信号特征完全不同，”老K摇头，“净世会的技术偏向于利用和扭曲现有界域通道，而这个信号...更像是从‘外面’直接透进来的，更加...原始，也更难以捉摸。更关键的是，信号源似乎在尝试进行三角定位，目标区域...大概率覆盖了我们这里。”
周琛放下数据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刚刚恢复生机的铁锈镇。贸易节的喧嚣，气候改造仪的波折，都让他对这个自己一手参与建立起来的地方，有了更深的感触。现在，一个未知的、可能充满敌意的目光，正从无法预知的方向投射过来。
“消息封锁，”周琛转过身，脸上惯常的嬉笑收敛了起来，“仅限于最高层级知情。索菲亚，老陈，林薇，清风子，卡恩。其他人，包括莉莉丝，暂时不要透露。”
一个秘密调查小组迅速成立。周琛亲自挂帅，索菲亚负责信息分析和内部协调，老K的情报局全力追踪信号来源，林薇和她的技术团队尝试解析信号特征并构建防御性干扰，清风子和卡恩则从修真与历史的角度提供咨询。
调查在绝对保密中进行。实验室深处开辟了一个新的隔离工作区，所有通讯都使用最高级别的加密信道。
解析信号的工作异常艰难。那信号如同鬼魅，时隐时现，加密方式也迥异于任何已知体系。林薇团队尝试了多种破解算法，进展缓慢。
“这玩意儿比净世会的密码还难啃，”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抱怨，“就像是在试图理解一种全新的语言。”
卡恩翻阅着能找到的所有关于远古穿梭传说和失落文明的记载，希望能找到线索。清风子则感应着信号中蕴含的能量属性，眉头紧锁：“此力非灵非械，混沌未明，似有无穷变数，难以测度。”
老K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监听站，甚至冒险启用了几处深埋在死亡沼泽和冰川要塞边缘的隐蔽探测器，试图 triangulate (三角定位) 信号源。
周琛这几天明显安静了许多，不再整天抱着算盘四处晃悠，而是长时间待在隔离工作区，盯着那些不断滚动的数据和星图，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老板，您是在担心...”索菲亚递给他一杯提神用的灵草茶。
周琛接过茶杯，叹了口气：“我是心疼！万一真来个什么不得了的家伙，把咱们这儿当肥肉啃了，我这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岂不是要打水漂？”
索菲亚：“...” 果然还是那个周琛。
几天后，老K那边终于有了突破。通过比对多个监听点的数据，他们大致将信号源锁定在了一片广袤而危险的未知区域——被称为“虚无裂隙”的地方。那里是已知地图的边界，空间结构极不稳定，充斥着毁灭性能量风暴，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也从未有过成功探索的记录。
“虚无裂隙？”周琛看着星图上那片被标记为深红色的区域，“那鬼地方能有什么？总不会是迷路的游客吧？”
“根据能量读数分析，信号源并非位于裂隙内部，而是在其边缘某个相对稳定的‘锚点’，”老K解释道，“对方很可能是在利用裂隙的能量乱流作为天然掩护。”
与此同时，林薇团队在清风子的帮助下，对信号的能量属性有了新的发现。这种能量似乎具有极强的“吞噬”和“同化”特性，与已知三界能量的“共存”或“转化”特性截然不同。
“就像...水渗进沙子，”清风子试图描述他的感应，“无声无息，却能改变沙子的本质。”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一个掌握着未知穿梭技术、能量属性充满侵略性、并且可能已经锁定己方位置的潜在对手...
“不能坐以待毙，”周琛站了起来，眼中重新燃起那种混合着精明和冒险光芒的神采，“既然他们在找我们，我们也得‘回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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