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的“忽悠大法”和“安全屋”计划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足以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游刃有余。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把“末日地堡体验游”的收费标准定出来,后院就先起火了。
火源来自盟友,特别是A界的一些代表。
这天,周琛正兴致勃勃地拉着李锐,在新建的地下安全屋里,探讨如何利用“守夜人”的渠道,低成本进口一批B界的精密传感器。慧姐和几位A界水族部族的代表,在卡恩的陪同下,面色不虞地找了过来。
“周老板,”慧姐开门见山,语气少了往日的温和,“我们听说,您与这位...‘前特工’,达成了深度合作?”她的目光扫过站在周琛身旁、一脸平静的李锐。
卡恩更是直接,老学究的倔脾气上来了,花白的胡子气得一抖一抖:“周城主!此事欠妥!此人身份不明,动机可疑,背后组织更是讳莫如深!你怎能如此轻率地与之合作?这是将整个联盟置于未知的风险之中!”
几位水族族长也纷纷附和:
“是啊,周老板,我们A界与B界素来交往不多,他们的前特工...听着就让人不安。”
“他把我们的底细都摸清了,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
“万一他是位面联邦的诱饵呢?或者他和净世会是一伙的,演苦肉计呢?”
矛头直指周琛与李锐的合作协议。
周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更灿烂的笑容:“哎呀,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解释嘛!我这都是为了咱们联盟好啊!”
他试图用那套“借力打力”、“情报共享”、“降低成本”的说辞来安抚众人。
但这次,卡恩显然不吃这一套。老学者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为了联盟?我看你是被那些所谓的‘位面坐标’和‘补给渠道’迷了眼!周琛!你是个商人,追逐利益无可厚非!但有些东西,比能量币更重要!是信任!是安全!是与盟友之间的坦诚!”
他指着李锐:“你让一个来路不明、曾试图盗窃罗盘的人,自由出入我们的核心区域,参与机密会议!你将盟友置于何地?你将铁锈镇和万象城的安危置于何地?”
这话说得相当重了。连慧姐都有些惊讶地看了卡恩一眼。
周琛被卡恩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弄得有些下不来台,脸色也沉了下来:“卡恩先生!我敬你是长者,是学者!但管理联盟,应对危机,靠的不是故纸堆里的谨慎!现在有强大的敌人在暗处窥伺,我们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李锐先生提供了宝贵的情报,帮助我们识破了位面联邦的阴谋!这难道不是对联盟的贡献吗?”
“贡献?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阴谋的一部分?”卡恩寸步不让,“与虎谋皮,终被虎伤!历史上有多少教训...”
“历史是历史!现在是现在!”周琛也提高了音量,“守着老规矩能挡住净世会还是能吓退位面联邦?我周琛做事,向来对得起盟友!合作协议条款清晰,限制明确,有何不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地下空旷的仓库里吵得面红耳赤。一个引经据典,强调风险与信任;一个立足现实,强调利益与效率。慧姐和几位水族族长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李锐自始至终沉默地站在一旁,仿佛这场因他而起的争吵与他无关。只是他的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
争吵最终不欢而散。卡恩气得拂袖而去,几位A界代表也忧心忡忡地离开。慧姐临走前,看了周琛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原本稳固的联盟,因为周琛引入“外部变量”的决定,出现了清晰可见的裂痕。
周琛独自站在安全屋里,看着卡恩离去的方向,胸口起伏,显然余怒未消。索菲亚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
“老板,卡恩先生的话,虽然尖锐,但并非全无道理。”索菲亚平静地说,“与李锐合作,风险确实存在。盟友的担忧,我们需要正视。”
周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知道有风险!可哪桩买卖没风险?躺着睡觉还可能被流星砸呢!现在是特殊时期,不用非常手段,怎么应对非常之敌?难道真要等人家打上门来,把咱们的坛坛罐罐都砸了,他们才满意?”
他越说越气:“卡恩那个老古董!就知道捧着书本说教!他知不知道维持这么大个联盟运转,每天要烧掉多少能量币?他知不知道开拓一条新商路能带来多少收益?安全?没有实力做后盾的安全,那就是纸糊的!”
发了一通牢骚,周琛渐渐冷静下来。他意识到,光是吵架解决不了问题。联盟不能散,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索菲亚,你去安抚一下慧姐和A界的几位族长,把李锐提供的那部分关于净世会在嚎风峡谷活动、以及可能威胁到A界沿海聚居点的情报,有选择地透露给他们。让他们明白,我们面临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合作是为了共同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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