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风暴的余威还没完全从铁锈镇居民的骨头缝里散尽,周琛派出的侦查小队就已经像闻着味儿的老鼠,悄咪咪地摸向了风暴的源头——A界边缘那片平时连变异秃鹫都懒得拉屎的荒芜地带。
小队由老熟人带队:“影子”负责统筹,索菲亚带着她的宝贝仪器负责技术活儿,清风子充当“玄学顾问”,老陈和“岩爪”、“夜羽”两位A界猎人负责安保和力气活,另外还捎带上了技术部一个叫“扳手”的年轻小伙,负责打杂和…必要时背锅。
越靠近风暴标注的源头点,周围的景象就越发诡异。原本只是贫瘠的荒土和乱石,此刻却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巨人拿着搅屎棍狠狠搅过一遍,地面呈现出不规则的扭曲和龟裂,一些石头仿佛被高温熔融后又迅速冷却,凝结成怪异的玻璃状晶体。空气中残留着强烈的臭氧味和一种…类似电路板烧焦后又泼了硫酸的刺鼻气味。
“就是这里了。”“影子”在一个巨大的、如同陨石撞击般的凹陷边缘停下脚步。凹陷的中心,空间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水波般的荡漾,那就是刚刚平息下来的位面裂隙,像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丑陋伤疤。
而围绕着这道“伤疤”,散落着大量让人触目惊心的东西——扭曲变形的金属支架、烧融坍缩的设备外壳、炸裂的能量导管,以及一些闪烁着不稳定幽光的、如同水晶碎片般的物质。
“这些是…”索菲亚蹲下身,用探测仪扫描着一块半埋在上里的金属板,上面还残留着模糊的联邦制式编号和危险能量标识,“…旧时代的高精度能量聚焦器!还有这个…”她又指向几块散落的、结构复杂的晶体碎片,“…位面节点稳定器的核心部件!看这损坏程度和能量残留,不像是自然老化,更像是…过载爆炸!”
清风子老道则站在一处较高的土坡上,手持罗盘,闭目凝神。片刻后,他拂尘一挥,几道灵光射向凹陷处的几个关键方位,布下了一个小型的“灵能溯踪阵”。阵法的光芒如同水银般在地面流淌,逐渐显现出几种不同颜色、相互交织缠绕的能量残留轨迹。
“唔…”清风子睁开眼,眉头紧锁,“此地能量驳杂混乱,然细辨之,主要有三股异种‘钥匙’之力残留。一股暴烈如火,一股诡谲如水,一股…死寂如铁。其频段各异,绝非自然生成,乃人为灌注,且…非出一源,似有多名‘穿梭客’于此地长期施为,相互冲撞,终致平衡崩坏,酿此风暴。”
老陈没管那么多玄乎的能量分析,他更关心实际的东西。他带着“岩爪”和“夜羽”在废墟里翻捡,像三个捡破烂的。“嘿!老陈,你看这个!”“岩爪”从一堆废铁里扒拉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外壳焦黑但结构似乎还算完整的圆盘状装置,上面还有几个没完全烧毁的接口。
“还有这个!”“夜羽”也找到了几个类似的东西,大小不一,但都能看出是某种便携式设备的残骸。
索菲亚过来看了一眼,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这是…小型化位面跳跃器的核心部件!虽然损坏严重,但里面的基础回路和能量引导结构可能还能提取出来!好东西啊!”
“扳手”小伙子更是直接扑到了一台半毁的、看起来像是主控台的设备残骸上,拿着工具就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卸,嘴里念叨着:“这电容!这线圈!啧啧,都是好东西啊!拆回去肯定能用上!”
索菲亚没理会“扳手”的财迷行为,她拿出那个宝贝便携式量子探测仪,对准裂隙中心和那些残留设备最密集的区域,开始了精细扫描。探测仪发出低沉的嗡鸣,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下。
“记录到强烈的量子特征残留…与我们在联邦秘密实验室里下载的部分失败模型高度吻合,但更加…狂野和不稳定。”索菲亚一边记录一边分析,“看来有人不死心,在外面偷偷继续进行着类似的危险实验,试图强化或者复制罗盘的效果,结果玩脱了。”
接下来的几天,侦查小队就在这片危险的废墟上安营扎寨,进行了详细的勘探和采样。索菲亚记录下了完整的能量衰减曲线和量子特征谱;清风子进一步完善了能量频段分析,甚至大致勾勒出了那三股不同力量介入的时间和强度变化;老陈他们则几乎把废墟翻了个底朝天,回收了足足一箱子各种有价值的残骸和碎片。
通过对所有数据的综合分析,团队逐渐摸清了这次风暴的来龙去脉。
“基本可以确定,”“影子”在最终汇报中对周琛总结道,“这里是一个非法的、可能是由多个不同势力(至少三方)共同使用或先后利用的‘罗盘强化’实验场。他们利用这里相对薄弱的位面壁垒,进行高风险的位面能量干涉实验,试图找到稳定开启或扩大裂隙的方法。由于技术不成熟或者多方能量冲突,导致实验失控,能量暴走,最终撕开了临时性的大规模裂隙,引发了这场波及到我们的位面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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