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热浪、硫磺、烘烤岩石、以及某种类似香料和……烤肉?的混合气味。可以看到灰烬之子的身影在其中活动——有强壮的男人在打磨黑曜石工具,有女人在用某种坚韧的纤维编织,还有小型的、皮肤颜色更浅的灰烬之子幼崽在石桥和平台上追逐嬉戏,发出尖锐而欢快的、类似敲击燧石的声音。
城市的中心,甚至有一条蜿蜒的、散发着高温的微型熔岩溪流穿过,溪流两旁开辟出了一些区域,里面生长着一些奇特的、叶片厚实呈暗红色的植物。
这里没有钢铁的轰鸣,没有刺眼的霓虹,只有熔岩的低语、荧光的摇曳和一个种族在极端环境下顽强生存所创造出的、独特而原始的文明气息。
“我的……老天……”老陈喃喃自语,他想象过土着部落可能是脏乱差的洞穴,却没想过是这样一个充满异域风情和生命力的地下世界。
“火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发光的苔藓和利用地热烘烤食物的石灶,眼神里充满了技术宅的好奇。“他们……他们在利用地热!还有生物光!”
埃兹拉博士和沃克先生更是激动不已,飞快地记录着看到的一切。社会分工、居住模式、对地热和矿物光的利用……每一点信息都无比珍贵。
格拉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岩石般的脸上似乎再次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自豪?他示意队伍跟上,带领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石阶,朝着城市中心,一个看起来格外巨大、门口有着两名强壮守卫的洞穴走去。
沿途遇到的灰烬之子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投来好奇、警惕、甚至是一丝敬畏的目光。尤其是在看到“火花”和老陈身上那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装备时。
他们来到了那个大洞穴前。守卫对着格拉行礼,然后掀开了洞口那由某种大型生物皮革和发光晶体串成的厚重门帘。
一股更加浓郁、混合着古老烟火和某种威严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洞穴内部十分宽敞,中央燃烧着一堆永不熄灭的、由某种特殊矿物维持的地火,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暗红。地火周围,摆放着一些打磨光滑的石座。
而在最里面,一个高出地面的石台上,坐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年老的灰烬之子,她的皮肤更加暗沉,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如同千年冷却的熔岩。她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巨大橙色晶体的骨杖,橙红色的眼睛不像其他族人那样炽烈,反而如同深潭,蕴含着岁月沉淀下的智慧和……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格拉上前一步,对着老灰烬之子,用一种极其恭敬的语气,说出了一个词:
“烬母。”
烬石部落的真正首领,现身了。而勘探队的到来,显然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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