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云顶酒店的落地窗,洒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上,驱散了些许夜晚的阴冷。林砚准时出现在大堂,一身干净的休闲装,腰间的爪刀被外套掩盖,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透着警惕。
苏清阮已经在沙发上等候,她换了一身干练的牛仔裤和白色衬衫,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利落。看到林砚,她站起身:“走吧,周鉴定师一般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在工作室,去晚了可能要等一天。”
两人朝着电梯口走去,苏清阮一边走一边叮嘱:“记住我昨天说的话,到了那里少说话,把笔记本给他就行。周鉴定师脾气古怪,尤其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判断。”
林砚点头,将口袋里的笔记本攥得更紧了些。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越发觉得这本日记不简单,那些看似混乱的字迹背后,或许藏着能让他在归墟中走得更远的关键。
电梯平稳上升到五楼。与四楼温馨的氛围不同,五楼的走廊显得格外冷清,墙壁是深灰色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冰冷的光。走廊两侧的房间门都是厚重的金属材质,门牌号从“”到“”,每一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周鉴定师的工作室在。”苏清阮走到一扇刻着“眼睛”图腾的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内没有回应。
苏清阮又敲了敲,这次的力道比之前重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进来。”
苏清阮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林砚紧随其后。
工作室里一片昏暗,只有桌子上一盏老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杂物,书籍、古董、武器、饰品……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地上和书架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檀香混合的气息。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他的面前放着一个放大镜,手里拿着一枚古老的硬币,正仔细地观察着。
“周老,我带一位新人来鉴定命物。”苏清阮的语气带着一丝恭敬。
周鉴定师抬起头,目光落在林砚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新人?通过了几个副本?”
“一个,寂静疗养院。”林砚开口,声音平静。
“寂静疗养院?”周鉴定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那个死亡率80%的副本?你能活下来,还带出了命物,倒是有点意思。”
他放下手中的硬币,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坐吧。把命物拿出来。”
林砚走到桌子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放在桌上。
周鉴定师拿起笔记本,先是用手摸了摸封面,又翻开几页,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字迹。他的动作很慢,眼神专注,仿佛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宝。
工作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周鉴定师翻动纸页的“沙沙”声。林砚和苏清阮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周鉴定师放下笔记本,拿起放大镜,对着笔记本的扉页仔细观察起来。扉页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
“这印记……”周鉴定师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有点像‘归墟之眼’的图腾,但又不完全一样。”
“归墟之眼?”林砚和苏清阮同时愣住了。
周鉴定师没有解释,只是继续观察着。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放大镜,眼神复杂地看着林砚:“你这本笔记本,确实是一件辅助类命物。它的能力是‘真相提示’,在你遇到幻觉、陷阱或者规则悖论时,它会通过文字的形式给你提示,帮你识破真相。”
“真相提示?”林砚心中一动,想起了在寂静疗养院时,正是笔记本上“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这句话,让他避开了护士的陷阱。原来这就是笔记本的真正能力。
“那它的耐久性呢?”苏清阮忍不住问道。
周鉴定师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耐久性还剩80%。它之前应该被人使用过两次,一次是在寂静疗养院里,帮你识破了护士的幻觉;另一次……应该是在更早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更早的时候?”林砚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本笔记本在我之前,还有其他的主人?”
“很有可能。”周鉴定师点头,“命物是可以传承的。当一个玩家死亡后,他的命物如果没有彻底失效,就会留在副本里,等待下一个与它有‘共鸣’的玩家出现。你能拿到它,说明你和它的前主人,可能有某种相似之处。”
林砚沉默了。他想起了笔记本里的内容,那些断断续续的日记,像是一个病人的独白。难道这本笔记本的前主人,也是一个被困在寂静疗养院里的玩家?他最后怎么样了?是成功活下来了,还是死在了那个副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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