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餐厅里的气氛与往日有些不同,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点,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压抑感。
林砚和苏清阮依旧坐在靠窗的老位置。苏清阮正小口啜饮着咖啡,眼神却有些飘忽,显然还没从昨天浴室里那场“疯狂验证”带来的后劲中完全恢复。她时不时瞥一眼对面安静吃着培根煎蛋的林砚,心里忍不住又嘀咕一句:这闷葫芦,真是拿自己的命当实验样本用。
林砚倒是神色如常,仿佛昨天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的人不是他。他吃得专注,动作一丝不苟,只是在苏清阮又一次看过来时,抬眼迎上了她的视线。
苏清阮立刻收回目光,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耳根却微微有些发烫。该死,明明是自己占理,怎么现在反而有点心虚?
就在这时,赵强、李锐和徐飞昂三人也来到了餐厅。赵强看起来精神不错,大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抓起一片吐司就往嘴里塞。李锐则是一如既往地推了推眼镜,目光在餐厅里扫了一圈,似乎在观察什么。徐飞昂跟在最后,脸色比昨天好了些,但眼神里依旧带着对林砚的担忧。
“早啊,林哥,苏姐。”赵强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早。”苏清阮懒懒地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在了随后走进餐厅的陈墨身上。
陈叔今天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中山装,而是一身更为正式、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但眉眼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没有走向惯常的位置,而是径直朝着林砚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陈墨走到桌边,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五人。他的视线在林砚和苏清阮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但并未多说什么。
“陈叔,早。”李锐率先站起身,恭敬地问候。其他人也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
“坐。”陈墨微微颔首,自己却没有坐下的意思。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这安静的角落,“有件事,知会你们一声。”
众人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陈墨用“知会”这个词,而且亲自过来,说明这件事绝非小事。
陈墨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看着极远处,声音平稳地叙述道:“昨夜,排行榜第二的酒店,‘归棠居’,在【腊月冥宅】副本中遭遇重大损失。进入该副本的归棠居成员,生还者……不足两成。”
短短一句话,如同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破了餐厅里残存的最后一丝轻松。
“什么?!”赵强手里的半片吐司掉在了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归棠居!那可是仅次于云顶的庞然大物!里面的参与者平均水平绝对不低,甚至可能比他们还要高一些。两成生还率?这几乎等同于团灭!
李锐猛地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凝重:“【腊月冥宅】……是那个传说中二十大诡异恐怖副本之一的【腊月冥宅】?”
苏清阮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泛白。她放下杯子,脸上惯有的慵懒和戏谑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凝重。她看向陈墨,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陈叔,消息确定吗?归棠居……几乎全灭?”
徐飞昂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虽然加入时间短,但也知道归棠居的名头。那样强大的团队,在那个副本里竟然……
林砚是几人中反应最平静的,但他的眼神也瞬间锐利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抬头看向陈墨,等待下文。
陈墨点了点头,肯定了李锐和苏清阮的疑问:“消息确凿。幸存者带回了残缺的影像记录和部分情报,已在高层传开。”他顿了顿,补充了更令人心悸的一句,“不止归棠居,同一批次进入【腊月冥宅】的,还有其他几个中小型酒店和散人团队。其中,包括‘云山研究所’下属的一个精英小队,领队的是他们内部排位第五的‘铁臂’。结果……铁臂丢了一条胳膊,他带进去的七个人,只出来了两个,还都疯了。”
“嘶——”赵强忍不住又吸了口凉气。云山研究所的老五!“希望”张桐在云山恐怕都排不进前五,那个“铁臂”的实力可想而知,连他都丢了一条胳膊,手下近乎全灭……
“那个副本……到底有多恐怖?”李锐的声音有些干涩。
“高危。”陈墨吐出两个字,却重若千钧,“而且是高危中的特殊类别——涉及‘民俗禁忌’与‘规则怪谈’深度结合,地域性极强,无明确逻辑破绽可循,存活条件苛刻,且……似乎存在某种‘成长性’或‘适应性’,每次开启,凶险程度和规则都可能发生变化。”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五人,尤其是林砚和苏清阮:“【腊月冥宅】的凶名早已在高层流传,但这次归棠居的惨败,还是超出了许多人的预估。它再次证明了归墟的残酷,以及……在绝对的危险面前,所谓的排名和过往经验,可能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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