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精致的发髻,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耳垂上摇曳的珍珠耳环。
她的美丽是温润而内敛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宁静的光华。
当她的目光与刚刚下车的诺伊相遇时,那份职场女性的端庄克制瞬间冰雪消融。
美丽的眼眸中迸发出无法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惊喜、思念与柔情。
她脚步微顿,随即加快,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来。
诺伊在看到妻子的瞬间,周身那层冷硬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如同遇到阳光的冰壳,顷刻间消散无踪。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但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只牢牢地锁定在那道向他奔来的身影上,里面翻涌着的,是旁人从未得见的、深沉如海的情感。
几步之遥,方琬在诺伊面前停下,微微仰头看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一时哽在喉头,只是眼眸中迅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诺伊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双臂,一把将妻子紧紧拥入怀中。
力道之大,让方琬轻轻“唔”了一声,但她没有任何挣扎,反而顺从地依偎进去,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这是一个无声的、却胜过万语千言的拥抱。诺伊低下头,将脸埋在她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发间,闭了闭眼,仿佛要将这安宁温暖的气息深深镌刻进灵魂里,以驱散那些残留在记忆角落的血色与寒意。
周围的人都默契地移开了视线,或微笑,或垂首。阿颂和阿赞眼中带着欣慰,桑巴和叻旺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娜琳看着哥哥嫂嫂相拥的画面,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起,眼中满是祝福。
大梵看着儿子儿媳,脸上露出慈和的笑意。这时,主楼的门再次被推开,苏凝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泰丝长裙,款式简约,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温婉如兰。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在眼角留下了几道浅浅的、温柔的细纹。
她手中还拿着一条擦手的棉布巾,显然是从厨房匆忙出来的。
看到丈夫平安归来,站在阳光下的身影,她眼中瞬间盈满了笑意与安心,那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无需多言的深情。
大梵大步上前,在门廊前握住了妻子的手。两人的手紧紧交握,苏凝仔细端详着丈夫的脸,轻声问:“梵,一切都顺利?没受伤吧?”
“顺利。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大梵的声音放得极柔,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妻子额前一丝被汗水濡湿的发丝,“又亲自下厨了?说了不用那么辛苦。”
“不辛苦。” 苏凝笑着摇头,眼波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们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快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舒服衣服,饭菜马上就准备好了。”
丰盛的晚餐在面向花园的露天餐厅进行。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亚麻桌布,中央摆放着新鲜采摘的莲花和姜荷花。
晚风徐徐,带来了花园里夜来香的芬芳,与桌上菜肴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菜肴是地道的泰国风味,却少了几分街边小摊的辛辣刺激,多了几分家庭烹饪的精细与温和。
冬阴功汤酸辣开胃,香气浓郁;绿咖喱鸡椰香扑鼻,鸡肉嫩滑;柠檬蒸鱼鲜美清爽,上面撒着切得细细的香茅和柠檬叶。
还有娜琳从小就爱吃的芒果糯米饭,糯米饭被染成了淡淡的蓝色,配上金黄的芒果和雪白的椰浆,色彩诱人。
苏凝不断给丈夫和儿子布菜,轻声细语地询问他们在香港的细节——当然是能说的部分。
大梵和诺伊都默契地略去了烟化台最血腥残酷的画面,只拣一些无关紧要的、甚至略带轻松的话题来讲。
娜琳听得认真,但当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洪兴时,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紧了紧,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爸爸,尚武他……他真的没事吗?您见到他时,他状态怎么样?”
虽然几乎每天都有联系,视频里甘尚武也总是笑着说他一切都好,但娜琳总觉得他有时眼神里藏着疲惫,甚至偶尔会不经意地遮掩一下手臂或肩膀。
大梵放下汤匙,看向女儿。灯光下,娜琳脸上那份小心翼翼的担忧清晰可见。他心中了然,正色道:
“娜琳,爸爸亲眼见到了阿武。他的确受了些伤,但都是皮肉伤,年轻人恢复得快,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一丝赞赏,
“在这次的事情里,阿武表现得很出色,有勇有谋,关键时刻顶得住,是个能担当的男子汉。
洪兴上下,包括你南叔和宾叔,都对他刮目相看。你可以放心,也要对他有信心。”
听到父亲如此肯定的评价,尤其是对甘尚武能力的认可,娜琳脸上担忧的神色终于被一丝自豪和甜蜜取代,眼眸也重新亮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声音轻快了些:
“嗯,我相信他。也谢谢爸爸。”
苏凝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女儿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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