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盟?观测者背叛?净化协议?这些词汇如同惊雷,炸响在我们心头。原来白夷所谓的“净化”,源自一场远古的星际背叛与屠杀!
“吾等,便是最初一批迁入此地的遗民之后裔,或者说……守墓人。”守墟继续道,语气无喜无悲,“岁月流转,外部归墟之力侵蚀,内部资源有限,加之……‘芯’域不稳,遗民或亡故,或沉眠,或化作墟灵。至今,尚存清醒意识者,寥寥无几。”
他停下脚步,我们已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坡地中央,有一座相对完整的、风格古朴厚重的石质殿堂,虽然同样爬满了发光的藤蔓,但结构完好。殿堂门前,有一方清澈的池塘,池水并非淡紫,而是纯净的乳白色,散发着浓郁的生机与星力波动。
“此乃‘星晖池’,池水乃地脉星力凝结,可疗伤,可补益元气。”守墟示意我们,“尔等可在此稍作休整,处理伤势。”
我们早已疲惫不堪,闻言大喜,也顾不得许多,踉跄到池边,捧起乳白色的池水饮用、清洗伤口。池水入腹,化为滚滚暖流,快速修复着受损的身体,效果比那发光果实强了十倍不止!连王离断臂处的剧痛都大为缓解,夜枭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
守墟则走入那石质殿堂,片刻后走出,手中多了几样东西。
一件叠放整齐的、与我们身上破烂衣物截然不同的玄色衣衫,材质非丝非麻,触手温凉柔韧;两个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玉瓶;以及……一块拳头大小、不规则形状、散发着柔和白光、内部有星云流转的晶石。
“此衣,乃‘静墟’常服,以星尘丝混织而成,可避寻常水火,稍御能量侵蚀。”他将衣衫递给我,又将玉瓶分别给王离和夜枭,“瓶中是‘星髓膏’,外敷,可接续断骨,愈合内伤。”
最后,他托着那块白色晶石,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此物,乃‘静墟’历代守护者,以残存星钥碎片之力,结合此地方舟核心逸散星辉,凝练而成的‘次钥’。虽不及完整星钥,但持之,可勉强通过‘海眼之芯’外围部分禁制,亦能感应‘芯’域核心波动。”
他将晶石递给我:“此物,本为应对‘芯’域彻底失控、或外敌入侵‘静墟’时,最后一搏之用。今,赠予尔等。”
我双手接过晶石,入手温润沉重,内部星云流转,仿佛蕴藏着一片微缩的宇宙。一股与黑色薄片、与之前信标梭体同源,却更加内敛精纯的秩序波动,缓缓散发开来。这“次钥”,无疑是此刻对我们而言,比任何神兵利器都更珍贵的宝物!
“守墟先生,大恩不言谢。”我郑重行礼,“只是……先生为何如此相助?又将这珍贵之物相赠?您之前提到‘芯’域不稳,与那‘净化’,与嬴政之谋,究竟有何关联?我等前去,又该如何‘阻止’?”
守墟示意我们在池边光洁的石块上坐下,他自己也在一块青石上盘膝而坐,暗银色的眸子望着池塘中倒映的淡蓝“穹顶”与星光,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上了更深的沧桑与一丝无奈。
“相助,因尔等持‘星钥’信物而来,此乃故人遗愿,亦因……尔等身上,有‘变数’。”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似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深处,“尤其是汝,徐福。汝之血脉,汝之经历,汝所携之‘钥匙’(指嬴政玉佩残留)与‘锁’(指星涡之钥及体内光暗星力),皆非常态。或许,汝便是那一线‘生机’所在。”
“至于‘芯’域……”他望向远方那脉动轰鸣传来的方向,语气凝重,“‘海眼之芯’,并非单纯的地脉核心或能量源泉。其本质,乃是一处连接多元星海、时空结构极其薄弱的‘奇点’,亦是当年那场大战中,某位‘星盟’至高存在,为封印一头濒死暴走的‘源初星兽’(即龙鲸),并稳固此方归墟区域,强行撕裂空间,构筑的‘永恒囚笼’与‘稳定锚’!”
“经年累月,囚笼难免磨损,星兽残念侵蚀,‘锚’亦产生偏移。‘静墟’能存,皆赖‘芯’域散逸的秩序之力维持平衡。然近年来,平衡渐失。外部,归墟之力加剧侵蚀;内部,星兽残念复苏躁动;更有一道充满贪婪与暴戾的‘祖龙’之气,自外界渗透,试图染指‘芯’核,行吞噬之举,此即嬴政之谋。三者叠加,‘芯’域已至崩溃边缘。”
“一旦‘芯’域彻底崩溃,其后果……”守墟的声音低沉下去,“首当其冲,‘静墟’将瞬间湮灭。其次,封印破碎,那头‘源初星兽’的残骸与疯狂意志,将喷涌而出,污染整片归墟,乃至向外扩散,祸及汝等所来之人间。最后,‘奇点’爆发,时空结构撕裂,将在此形成一座吞噬一切的、真正的‘永恒归墟’,连‘观测者’亦难幸免。”
“而‘白夷’所为‘净化’……”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不过是‘观测者’协议中,针对‘高危污染源’的标准处理程序——以绝对暴力,彻底湮灭‘芯’域及周边一切存在,包括‘静墟’,包括其中可能残存的遗民,包括那头星兽残骸,自然……也包括误入此间的尔等。此法简单粗暴,或可阻止污染扩散,但亦会彻底摧毁此方时空结构,引发不可预料的连锁崩塌。此非拯救,乃同归于尽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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