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舟归航的帆影划破晨雾时,渔镇与鲛人岛的码头早已聚满了人。渔船的铜铃、鲛人的海螺声交织在一起,渔民们举着染了海蓝的绸带,鲛人们披着缀满珍珠的纱衣,远远望见鲸木船身的轮廓,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是林砚他们!”渔镇的孩童们蹦跳着挥舞小手,岸边的炊烟里混着鱼虾的鲜香,那是家家户户特意为归航者准备的宴席。李船长的妻子提着食盒,快步迎上码头:“可算回来了!担心得我一整夜没合眼,快尝尝刚蒸好的鱼糕,补补身子!”
鲛人岛的族老们带着族人上前,族老手中的珊瑚杖轻轻点地,海面泛起层层涟漪,数十尾银色的鲛人鱼群跃出水面,摆出“共护”二字的造型。阿溪的奶奶拄着贝壳杖,拉着阿溪的手细细打量,眼眶泛红:“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砚和阿汐相扶着走下船板,身上的衣物还沾着海砂与淡淡的暗脉能量残留,却难掩眉宇间的释然。张伯早已备好温水和干净的麻布,笑着递过来:“先擦擦脸,老族长和族老们已经在护脉讲堂设了宴,就等你们这些功臣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日就传遍了两族。当天傍晚,护脉讲堂被装点得焕然一新——珊瑚灯笼挂在屋檐下,泛着暖融融的光;渔民们运来新鲜的海产,鲛人们献上珍藏的夜明珠,将讲堂内外照得如同白昼。讲堂中央的空地上,铺着巨大的鲛绡布,上面用海草汁画着护脉碑与断脉峡的图谱,正是阿海连夜补画的版本,供两族族人观摩学习。
庆典在日落时分正式开始。老族长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捧着装订整齐的护脉手册,声音洪亮如洪钟:“今日,我们要敬护脉者,敬林砚、阿汐、阿海、阿瑶、澜月、巫祝、阿风、阿溪,还有李船长和各位水手!是他们以身犯险,修复断脉峡结界,守住了我们的家园,守住了渔鲛共生的承诺!”
台下掌声雷动,渔民们举起陶碗,鲛人们捧着贝壳杯,杯中盛着清甜的海泉酒,齐声高呼:“敬护脉者!敬海脉长青!”酒液入喉,带着海风的清冽,更带着两族人心意相通的暖意。
巫祝走上高台,手中的清浊贝泛着柔和的青光,他轻声念起护脉咒文,金色的符文在空气中流转,落在每个人的肩头。“远古护脉者以生命立诺,今日我们以庆典承愿。”巫祝的声音透过海风传遍四方,“从今日起,渔鲛两族每三年举办一次共护庆典,既是纪念守护之功,亦是传承护脉之责。护脉手册将抄录百份,分存两族宗祠与护脉讲堂,让子孙后代皆知,守护海脉,是我们共同的使命!”
话音刚落,阿风带着几位年轻渔民和鲛人,抬出了一尊用鲸骨雕刻的护脉碑模型,碑身上“护脉”二字栩栩如生,顶端镶嵌着三颗小小的海心石、定潮珠与护脉符仿制品。“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阿风抹了把额头的汗,笑容质朴,“以后每次庆典,我们都要擦拭它,提醒自己不忘使命!”
宴席间,两族族人不分彼此,围坐在一起。渔民们向鲛人们请教辨识脉能波动的方法,鲛人们则缠着阿风询问符文铲的制作技巧。阿瑶抱着蓝晶石,给孩子们讲起沉碑湾的奇遇,蓝晶石偶尔泛出淡淡的青光,引得孩童们惊呼连连。阿海则被几位老渔民围住,详细讲解断脉峡的旋涡规律,手里还比划着图谱上的坐标,生怕大家记不住。
林砚和阿汐坐在角落的礁石上,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满是安宁。海风吹起阿汐的发梢,她轻声道:“你看,这就是父亲想要的渔鲛共生。”林砚握紧她的手,父亲的玉佩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笔记里的字迹仿佛还在眼前:“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是啊,”林砚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海面,“但我们不能停下脚步,断脉峡的暗脉主源只是暂时被压制,护脉之路还很长。”
就在这时,阿瑶突然抱着蓝晶石跑过来,脸色带着几分诧异:“林砚哥,阿汐姐,你们快看看!蓝晶石有反应了!”
两人连忙凑过去,只见原本温和发光的蓝晶石突然剧烈震颤,光芒变得忽明忽暗,颜色也从淡青转为浅紫,像是在感应着什么。阿瑶指尖轻抚晶石表面,眉头微蹙:“不是暗脉能量,这股波动很奇特,很微弱,但很有规律,像是……像是某种信号!”
巫祝和澜月闻讯赶来,巫祝将清浊贝凑近蓝晶石,贝壳上的光芒立刻与晶石呼应,红光与紫光交织,形成一道细细的光柱,指向遥远的深海方向。“这是脉能信号,”巫祝神色凝重,“而且是远古护脉者留下的制式信号,只有在遇到重大变故或隐藏着关键线索时,才会被触发。”
澜月翻出古籍,快速翻阅着:“典籍记载,远古护脉者曾在深海设立‘藏脉阁’,存放着护脉的核心机密与对抗暗脉的终极方法,但藏脉阁的位置从未有人知晓,只说需要特定的脉能信号指引。难道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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