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霄与玄冥的“双簧”攻势愈发凌厉,看似彼此缠斗,实则杀机暗藏,道道致命的余波,精准地袭向皇甫霆。皇甫霆疲于应付,【寂灭之力】虽能化解部分攻击,但消耗巨大,加之伤势未愈,气息越来越紊乱,嘴角不断溢出黑血,身形摇摇欲坠。
“不能再这样下去!”皇甫霆心中警铃大作。他意识到,凌绝霄和玄冥的目的不仅仅是逼他出手,更是要耗尽他的力量,甚至可能想借此机会,窥探他力量融合的奥秘,或者……诱发相柳之力的彻底反噬!
必须破局!否则必死无疑!
生死关头,他脑海中再次闪过沐雨执事的话:“相柳是‘终’,亦是‘序’之始……阴极阳生,死极新生……”
阴极阳生……死极新生……
他看着凌绝霄那吞噬灵机的【天狗之力】和玄冥那狂暴毁灭的【梼杌之力】,又感受着体内那新生的、蕴含着“终结”秩序的寂灭之力,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骤然涌现!
天狗吞灵,吞噬的是能量与生机,代表一种极致的“掠夺”与“空虚”。
梼杌之力,恐惧的是物质与形态,代表一种极致的“破坏”与“混沌”。
而他的寂灭之力,代表的则是万物“终结”的秩序与“归墟”的必然。
这三者,看似都是毁灭性的力量,但其本质内核,是否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系?甚至……可以相互转化,或者……以“寂灭”为引,引导前两者走向最终的“归墟”?
“既然你们想要我的力量……那就让你们……亲自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终’!”
皇甫霆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死意!他不再试图防御或闪避,反而主动放弃了所有抵抗,将残存的所有神念、所有力量,包括那丝新生的寂灭法则,全部凝聚于一点!不是攻击,而是……引动自身走向“终结”!
【寂灭·归墟引】!但这一次,目标是他自己!
他逆转功法,主动引导体内的生机走向枯竭,引导相柳死寂的残余毒性彻底爆发,引导那丝寂灭法则如同漩涡般向内坍缩!他要将自身化作一个即将“归墟”的点,引动周围一切能量走向最终的湮灭!
“他在干什么?!”凌绝霄最先察觉到不对,皇甫霆的气息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衰败、坍缩,仿佛一个即将熄灭的黑洞!那种纯粹的、指向终极“无”的意境,让他的天狗之力都感到了本能的不安和……渴望?不,是恐惧!
玄冥也停止了攻击,梼杌虚影发出低沉的咆哮,兽瞳中充满了惊疑。他感受到一种超越他梼杌恐惧的、更加本质的毁灭气息正在形成!
就在两人惊疑不定的瞬间——
以皇甫霆为中心,一个微小的、却深邃到极致的灰暗原点骤然出现!原点无声无息,却散发出恐怖的吸力!但这吸力并非针对物质,而是针对……能量存在的“状态”本身!
凌绝霄斩出的剑罡,在靠近原点的瞬间,光华急速黯淡,蕴含的剑意和灵力仿佛被抽走了存在的根基,无声无息地消散!
玄冥轰出的凶煞,如同泥牛入海,狂暴的毁灭能量在触及原点时,直接归于沉寂,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甚至连两人周身萦绕的领域之力和护体罡气,都开始变得不稳定,能量结构有瓦解的趋势!
“不好!是法则层面的湮灭!”凌绝霄脸色剧变,他终于认出了这种力量的可怕!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能量对抗,而是触及了天地法则的终极领域!他疯狂催动天狗之力,想要吞噬这股诡异的湮灭之意,却发现天狗之力在靠近原点时,自身也在被“归墟”!
玄冥更是骇然,他的梼杌领域以破坏力着称,但面对这种让一切“存在”直接走向“虚无”的力量,竟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他怒吼着连连后退,梼杌虚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皇甫霆身处原点中心,意识在生与死的边界线上模糊摇曳。他感觉自己的肉身、神魂、乃至一切,都在走向最终的寂灭。痛苦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与空无。但他紧守着最后一丝清明,那是对“死极生”的信念,是对沐雨执事点拨的坚持!
“归墟……并非终点……而是……新生的摇篮……”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信念,生命光罩内,那棵参天生命古树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辉!一道凝练到极致、蕴含着无穷生机的翠绿色光柱,如同跨越时空般,精准地注入到那个灰暗的归墟原点之中!
大祭司出手了!
磅礴的生命本源,如同最肥沃的土壤,投入了即将彻底湮灭的“死寂”之中!
阴极阳生!死极新生!
灰暗的原点猛地一颤!极致的死寂与极致的生机发生了玄奥无比的碰撞与交融!没有爆炸,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演化!
原点迅速扩大,化作一个灰蒙蒙的、不断旋转的漩涡!漩涡之中,不再是纯粹的虚无,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未开、生死交织的奇异状态!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宏大、仿佛能定鼎乾坤、重开世界的寂灭气息,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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