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在20楼门口碰了一鼻子灰,铩羽而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21楼传开。他感觉自己作为“老大”的威信受到了严重挑战,一连几天都阴沉着脸,看谁都不顺眼,手下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妈的!那个林墨,装神弄鬼!”孙浩狠狠地将一个空罐头盒踢飞,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巨响,“不就是把门堵死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等老子找到机会,非把他那破门砸烂不可!”
他嘴上发着狠,心里却对那扇坚固得不像话的门和门后林墨那冰冷的杀气心存忌惮,不敢再轻易去硬碰硬。但这口恶气不出,他实在憋得难受。
“浩哥,我有个主意。”一个贼眉鼠眼的手下凑过来,低声道,“硬的不行,咱们可以来软的,或者……声东击西。”
“什么意思?”孙浩皱眉。
“他们不是把门封死了吗?咱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摸进去。”手下指了指天花板,“通风管道!或者……从外面爬上去?我观察过,他们20楼有个阳台,虽然也封了,但总比那铁门好对付吧?咱们派个身手灵活的,摸上去看看情况,要是能溜进去,里应外合……”
孙浩眼睛一亮!对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好主意!”他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你,还有猴子(另一个以灵活着称的手下),你们两个,今晚就给我从外面爬上去!看看20楼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是能找到他们的物资存放点,或者把那扇破门从里面打开,老子重重有赏!”
被点名的两人脸色一苦。从外面爬20楼?这太危险了!且不说体力能否支撑,万一被楼下游荡的感染者发现,或者被20楼的人察觉……
但在孙浩凶狠的目光逼视下,他们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是夜,月黑风高。两条黑影,利用床单结成的绳索,从21楼一个窗户悄悄垂下,然后如同壁虎般,贴着大楼冰冷的外墙,艰难地向20楼阳台的位置攀爬。他们的目标,是2001室那个被钢板封住,但或许留有缝隙的阳台。
与此同时,2001安全屋内。苏沐晴的恢复情况良好,已经能够进行一些小幅度的活动。她的听觉似乎因生死边缘的挣扎而变得更加敏锐。
正当林墨在检查预警系统时,苏沐晴突然抬起头,侧耳倾听,眉头微蹙:“外面有声音。”
林墨立刻屏息凝神,仔细聆听。除了风声和远处依稀的嘶吼,他并未听到异常。
“好像是……摩擦声,很轻微,来自……阳台方向?”苏沐晴不太确定,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林墨眼神一凛。他相信苏沐晴的判断。他立刻示意苏沐晴留在内室,自己则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阳台被封死的钢板后,透过一个极其隐蔽的观察缝隙向外望去。
月光黯淡,但他依稀看到,下方似乎有黑影在蠕动!
有人攀爬!
而且目标直指这个阳台!
林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迂回潜入!他眼中寒光一闪,手握上了消防斧。但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悄然后退,对苏沐晴低语:“两个人,在爬墙,目标是阳台。”
苏沐晴冷静地点点头,没有丝毫慌乱。她目光扫过室内,迅速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把她之前看中的复合弓和一支箭(林墨从仓库取出,作为她的武器)。虽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无法进行剧烈运动,但稳定的臂力和精准的眼力还在。
“你守门口,防止他们声东击西从正面强攻。”苏沐晴语速飞快,带着一种临战的冷静,“阳台,交给我。”
林墨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和自信,点了点头。他将消防斧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则持着另一把消防斧,隐匿在房门侧的阴影里,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阳台外,被称为“猴子”的攀爬者动作较为敏捷,率先接近了20楼阳台的边缘。他心中窃喜,只要翻进去,就能立下大功!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想观察一下阳台内部的情况。然而,阳台被钢板封死,只有极细微的缝隙透出一点烛光。
就在他试图寻找着力点,准备强行撬开一块钢板时——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锐利无比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一支箭矢,如同黑暗中射出的毒蛇,精准无比地穿过钢板之间那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擦着“猴子”的耳边飞过,“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了他头顶上方不足十厘米的水泥墙体中!箭尾兀自嗡嗡颤抖!
“猴子”吓得魂飞魄散,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甚至能感觉到箭矢掠过时带起的冰冷气流!只要再偏一点点,他的脑袋就会被直接射穿!
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
阳台内,苏沐晴保持着拉弓的姿势,眼神冰冷如霜,透过缝隙锁定着外面的黑影。她没有选择直接射杀,这一箭,是警告。
跟在下面的另一个攀爬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吓傻了,手脚发软,差点直接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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