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的毒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长。不仅是对顶层的林墨,也开始蔓延到幸存者内部。谁抢到的饼干最多?谁喝到了完整的一瓶水?他们会不会已经中毒了?或者,他们是不是和林墨有什么秘密联系?毕竟,第一次投放的地点,只有林墨知道……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一个脸上带着新鲜抓伤的男人低吼,眼神却闪烁不定,“得想办法!不能全靠他施舍!”
“想什么办法?你去爬西墙?还是去闯楼梯间?”立刻有人讥讽,声音却带着颤抖。
提议者语塞,愤愤地别过头。办法?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和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面前,任何“办法”都显得苍白可笑。
但绝望不会因为无解而消失,只会不断沉淀、发酵,转化成更阴暗的东西。一些人开始用更警惕、甚至仇恨的目光打量身边的“同伴”。资源极度有限,下一次投放的争夺必然更加惨烈。而顶层那个沉默的“主宰”,似乎乐于见到他们彼此撕咬。
安全屋内,林墨关掉了监控终端上正在回放的、楼下幸存者惊恐议论和彼此猜忌的画面。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疲惫的冷漠。
“影像比语言更有冲击力,”他像是在对苏沐晴说,又像是在总结,“尤其是这种‘不经意’泄露的、关乎力量和储备的画面。能打破他们最后的幻想,也能种下怀疑的种子。”
苏沐晴靠着椅背,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支箭矢的尾羽。她看着林墨平静的侧脸,忽然问:“如果……他们真的被逼到绝路,不管不顾地联合起来,用人命填出一条路呢?”
林墨沉默了片刻。
“那要看,绝路有多‘绝’,”他缓缓道,“也要看,我设置的‘路’,有多‘长’。” 他的目光投向安全屋角落那些尚未启用的、更复杂的陷阱材料和防御方案图纸。“恐惧需要累积,绝望需要层次。一下子给到底,反而可能触发反扑。要一点一点,剥掉他们的希望,磨损他们的意志,分化他们的群体。”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直到他们觉得,向我挑战的代价,远比忍受饥饿和等待那一点点不确定的‘投放’要大得多。直到他们内部因为那一点点‘投放’而流出的血,多到让他们再也无法凝聚。”
苏沐晴不再说话。她明白林墨的策略。这不是简单的防守,这是一场冷酷的心理围剿。用恐惧筑墙,用希望(哪怕是残酷的、有限的希望)做饵,用猜忌和内部消耗作为削弱敌人的主要手段。而他们自己,则高踞孤岛,冷静地观察、计算、调整。
很残忍。
也很有效。
楼下传来的细微骚动和压抑哭泣,似乎比前几日更加频繁,也更加绝望。那无声播放的影像,如同投下深水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演变成吞噬一切安全感的漩涡。
绝望在加深,悄无声息,却又无孔不入。而顶层的灯光,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中,显得愈发稳定,也愈发……遥远和冷漠。林墨的“表演”,从有声到无声,从语言到影像,一步步将楼下的幸存者推入更深的心理牢笼。这牢笼没有锁,却布满了自相残杀的尖刺和对顶层那点“施舍”的扭曲依赖。
夜还很长。而绝望,似乎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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