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放箱里,开始出现一些折叠整齐、上面画着特定符号(林墨公布的申请标记)的纸条。不多,第一天只有两张,第二天变成了五张。纸条上没有名字,只有申请者自己设定的简单代号,以及一两条他们自认为最有价值的信息贡献记录(比如“曾报东区鼠群异动”、“连续三次提供准确水源信息”等)。
林墨通过监控和纸条内容,快速核对着申请者的历史记录。他筛选出了三个初步符合条件的:一个是老耿(代号“老树根”),一个是另一个独行的、曾多次提供关于附近植物可食性准确信息的老年女性(代号“药婆”),还有一个是之前不太起眼、但信息一直比较扎实的年轻男人(代号“鹰眼”)。
他没有立刻回复。他在等,等申请者数量稍微多一点,也等观望者的情绪进一步发酵。
第三天,投放箱里的申请纸条增加到了八张。其中甚至有一张来自一个之前信息质量一般、但这次明确表示“愿为安全保障出力”的小家庭代表(代号“垒石”)。
林墨认为时机差不多了。他通过报刊亭的传递系统,给这八位申请者(包括老耿四人和其他四位信息记录尚可的),各自回馈了一张更小的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准”。同时,在下一次给他们的常规物资投放中,都额外增加了百分之十的“诚意金”(一小包额外的肉干或糖果)。
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公开的名单公布。只有一张简单的“准”字条,和一点微不足道但意义非凡的额外食物。
然而,就是这悄无声息的回应,却在有限的知情者圈子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准了!耿爷爷!他们准了!”小树拿着那张写着“准”字的纸条和额外的一小包牛肉干,激动得手指都在发抖,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老耿接过纸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那干枯的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混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光芒——不是喜悦,更像是一种沉重的、被认可的……踏实感?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孩子,或许真的被纳入了某种“体系”,尽管这体系冰冷而危险,但至少,有了一条比之前稍微清晰一点的“生路”。
其他几位“准协防”的反应也大同小异。惊疑、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担忧和一丝隐秘希望的复杂情绪。他们彼此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林墨刻意保持了匿名性),但都明白,自己和其他一些“守规矩”的人,被“上面”区分对待了。
第一次“雇佣”,以三具尸体的血腥警告开场,以几张无声的“准”字条和一点点额外食物悄然落实。没有合同,没有誓言,只有最赤裸的利益交换和风险共担。
但对林墨而言,这标志着他的“经济学”实验,迈出了从单纯“交易”向初步“组织化”延伸的关键一步。他用最低的成本(额外的食物和虚拟的优先权),成功地将一部分外部人力资源(观察力和潜在的忠诚度),纳入了自己的防御与情报体系。这些“协防者”或许力量微薄,但他们分散、隐蔽、且与自身生存利益直接挂钩,将成为“天际公寓”在这片废墟中,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非强制性的“外围延伸”。
夜幕降临,报刊亭的孤灯再次亮起。灯光下,那三具尸体已经被林墨连夜清理掉,只留下地面一些无法完全洗净的暗色痕迹,无声地提醒着规则的严酷。而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几位刚刚获得“准”字身份的幸存者,正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情,咀嚼着那点额外的食物,同时也开始下意识地,更加留意起周围的风吹草动。
第一次“雇佣”,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涟漪正在扩散,最终会形成怎样的漩涡,尚未可知。但林墨知道,游戏的规则,已经因为他这步棋,而发生了微妙却深刻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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