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刊亭的“秩序生态”与“自愿依附”网络,如同在林墨意志下搭建起的一座精密而扭曲的脚手架。但这脚手架的稳固与延伸,终究依赖于最基础的“建材”——资源。食物、水、药品、工具、能源……这些在末世废墟中极度稀缺的硬通货,是林墨撬动外部人力、拓展影响力的核心杠杆。
然而,【异界仓库】的储备虽然丰富,却并非无穷无尽,且其补充机制(林墨能力的秘密)是他绝不能暴露的底牌。纯粹的消耗性输出不可持续。因此,如何更高效、更具策略性地运用现有资源,甚至利用资源去“创造”或“置换”更多资源,成为林墨“生存经济学”下一阶段的关键课题。
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信息换食物”、“劳务换工具”的线性交换。他开始尝试更复杂的资源运作,其核心思路是利用信息差、供需不平衡和区域内的权力结构,让有限的资源像杠杆一样,撬动更大的外部价值。
“药品杠杆”是最先展现出威力的。
通过张倩泄露的信息和后续与“守望者”的交易,林墨确认了陈海妻子急需哮喘药品,且“守望者”整体对药品的持续需求旺盛。他手中的药品(尤其是慢性病药和抗生素)成为了极具分量的筹码。
但他不急于一次性大量抛出。相反,他采取了“限量供应、附加条件”的策略。每次只提供少量药品,换取“守望者”的高价值情报(如关于“勘测队”的持续动向、或“血狼”内部的新矛盾),或者要求他们完成某些特定的、有风险的侦察任务(比如摸清“勘测队”在“死亡区域”边缘具体在寻找什么)。
这种做法,一方面保持了药品的稀缺性和高价值,另一方面,也以药品为“饵”,驱动“守望者”为他去探索未知区域、承担风险、获取他难以直接获得的情报。药品在这里,不仅是交换物,更成了驱使外部势力为自己服务的“指令棒”。
同样的策略也应用于其他稀缺物资。比如,当林墨从某个“协防者”处得知,某伙小型掠夺团伙掌握着一批完好的太阳能电池板(对林墨的监控和部分设备供电有潜在价值),但位置隐蔽且对方看守严密时,他没有直接动用武力强抢。
他通过报刊亭放出风声,愿意用一批高热量军用口粮和两把锋利的砍刀,交换关于“可靠的小型独立电源信息”。很快,就有不止一个信息指向了那批太阳能板。林墨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继续观望。
几天后,那伙小型掠夺团伙内部因为物资分配问题发生内讧的消息传来(也是通过其他信息渠道)。林墨判断时机成熟,通过一个与那伙人有过接触的中间交易者(同样是用物资收买的),隐晦地提出:可以用药品和食物,换取那批太阳能板,并且可以“协助”他们解决内部麻烦(暗示可以提供某种支持,或至少不干涉)。
最终,在一场由内讧引发的混乱中,那批太阳能板被“遗失”,然后“恰好”被那个中间交易者“捡到”,并顺利交换给了林墨。林墨付出的,只是一些原本就计划用于交换的物资,以及一次精准的信息判断和时机把握。他利用资源(口粮、砍刀、药品)作为诱饵和润滑剂,撬动了外部势力的内部矛盾和信息网络,最终以远低于直接冲突的成本,获得了目标资源。
除了实物资源,林墨也开始尝试“信息”和“安全”本身的杠杆作用。
报刊亭建立的“安全区”和交易规则,本身已经成为一种“公共产品”。林墨开始有意识地“出售”或“条件性提供”这种“安全”的延伸。
例如,他允许几个信誉良好的“协防者”家庭,在“安全区”边缘、但相对远离核心通道的特定废墟角落,搭建极其简陋的、可随时拆除的临时遮蔽所(仅用于恶劣天气暂避)。条件是,他们需要承担该区域周边的额外警戒任务,并承诺不在此长期居留、不引惹麻烦。这相当于用“有限的临时安全空间”使用权,换取了更外围的警戒人力和对规则的进一步强化。
对于像“守望者”这样需要频繁穿越危险区域进行侦察或资源搜集的队伍,林墨通过中间人暗示,如果他们愿意共享其侦察路线和沿途风险点的详细信息,他可以在他们途径报刊亭附近时,提供“有限度的路径安全建议”(比如告知哪些路线近期相对“干净”,哪些区域有异常活动),甚至在他们遭遇紧追不舍的小股威胁时,可以考虑进行“一次性的、不暴露自身的远程火力干扰”。
这种“安全服务”的“出售”,极为谨慎和模糊,但吸引力巨大。它不消耗林墨的实物储备,只动用他的信息优势和远程打击能力,却能换取对方宝贵的侦察成果,并在关键时刻施加影响。
资源的杠杆作用,甚至延伸到了“技术”和“知识”层面。
当林墨需要修复或改装某个从仓库里找出的、有些复杂的设备(比如一台老式但可能有用的无线电信号增强器)时,他没有自己埋头钻研(时间成本太高)。他通过报刊亭发布需求:用高额食物报酬,寻找“熟悉战前民用无线电设备维修”的人。很快,一个自称以前是电器维修工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提供了帮助。林墨在严格监控下,让此人完成了部分维修工作,并支付了报酬。他不仅得到了修好的设备,还从对方的操作中,学到了相关的简易维修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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