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私人文件柜的缝隙微光
苍盛园区的午后总是被闷热的空气裹着,蝉鸣嘶叫着撞在园区的铁网上,又弹回闷热的空气里。陈默端着刚泡好的劣质普洱茶,走进白所成的私人办公室时,指尖还沾着杯壁凝结的水珠——这是他借着“整理总部财务报表”的名义,第三次踏入这间充斥着雪茄味与权力气息的房间。
办公室比想象中更阔绰,深色红木办公桌后挂着一幅装裱的“诚信赢天下”牌匾,牌匾边缘的鎏金已经氧化发黑,像极了这间屋子主人的伪装。墙角立着一人高的文件柜,黄铜把手被摩挲得发亮,柜门上贴着泛黄的标签:“家族资产”“合作协议”“人事档案”。陈默的目光扫过标签时,心脏在胸腔里沉了沉——他知道,白所成的核心秘密,大概率就锁在这柜子里。
“报表放这儿就行。”白所成坐在办公桌后,指间夹着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三角眼眯成一条缝,盯着陈默的一举一动。陈默弯腰放下文件时,故意将文件夹蹭到桌角,发出轻微的声响,趁白所成皱眉的瞬间,余光瞥见文件柜最下层的抽屉没完全关严,露出一道不足一指宽的缝隙,缝隙里似乎卡着什么硬挺的东西。
“白主席,上周苍盛园区的业绩报表里,有几笔流向泰国的资金备注模糊,您看是否需要补充说明?”陈默直起身,递上一支笔,刻意将话题引向资金流向——他需要稳住白所成的注意力,为接下来的动作争取时间。白所成接过笔,不耐烦地翻着报表,嘴里嘟囔着:“泰国那几笔是跟魏家的赌场分成,不用细标,免得惹人眼。”
陈默点头应和,目光却牢牢锁着那道缝隙。他注意到白所成的左手边放着一个沉甸甸的黄铜镇纸,镇纸上刻着“百胜集团成立纪念”的字样,底座与桌面接触的地方,有一圈反复摩擦的痕迹——这是白所成习惯性敲打的位置,或许也是他放松警惕的信号。
二、抽屉里的合影与密码
下午三点,白所成被魏家的人叫去开临时会议,临走前甩下一句:“报表里的问题晚点再说,你先把文件柜里的旧档案整理一下,没用的就烧了。”这是陈默等了三天的机会。
他反锁办公室门,背抵着门板听了几秒外面的脚步声,确认无人后,快步走到文件柜前。最下层抽屉的缝隙里卡着的是一张硬卡纸,他用指甲小心地勾出来——是一张镶着黑檀木相框的合影。照片上,白所成、魏超仁、刘正祥、明学昌四人并肩站在卧虎山庄的牌匾下,笑容里透着狰狞,照片背面用钢笔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利益均分,共掌果敢——白40%,魏25%,刘25%,明10%”,字迹下方还有一串数字:“*********789”,数字旁标注着一个极小的“瑞”字。
陈默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掏出藏在袖口的微型相机,镜头贴着相框边缘,连按三下快门——相机的快门声被窗外的蝉鸣淹没。他翻遍整个抽屉,除了几张泛黄的地契,再无其他文件,可这串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瑞”字大概率指向瑞士银行,这串数字极有可能是四大家族共用的洗钱账户密码。
他将合影塞回抽屉,正要合上柜门时,指尖触到抽屉内壁的一道凸起——是一块松动的木板。陈默用指甲抠开木板,里面藏着一个掌心大小的铁盒,铁盒上没有锁,他轻轻掀开盒盖,里面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上放着一沓汇款单,汇款单的收款账户正是照片背面的那串数字,汇款人分别标注着“百胜”“亨利”“福利来”“路易”——正是四大家族的核心产业。
最底下的一张汇款单日期是2023年10月21日,也就是“10·20”事件的第二天,汇款金额是1000万,备注栏写着:“善后费”。陈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拿起这张汇款单,借着窗外的光看清了收款人姓名的拼音:“Ming Xuechang”——明学昌。
三、保险柜的阴影与试探
陈默将铁盒放回原处,刚扣上木板,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他迅速站直身体,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碎肋骨。推门进来的是白应苍,他狐疑地扫了一眼陈默,又看向文件柜:“我爸让你整理档案?”
“是,白少,刚整理到下层的旧地契,正想着哪些该留。”陈默递过一沓地契,指尖刻意避开那串数字的记忆,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白应苍拿起地契翻了翻,随手扔回桌上:“这些破烂留着没用,全烧了。对了,我爸那保险柜的密码你知道吗?他说里面有份跟明家的协议要拿出来。”
陈默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办公室右侧的墙面挂着一幅山水画,画框后面就是保险柜——这是他第一天来就发现的细节。他稳住语气,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密码,白主席的保险柜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白应苍皱着眉走到山水画前,伸手敲了敲墙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老东西,密码藏得比命还严实。算了,等他回来再说。”他转身时,目光扫过文件柜最下层的抽屉,陈默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裤兜里的微型相机,直到白应苍走出办公室,他才松开手,掌心已经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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