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硝烟未散的苍盛园区
苍盛园区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昨夜明家武装突袭园区西岗哨的枪声,仿佛还在每个人的耳膜里嗡嗡作响。
铁网围栏上的弹孔像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园区里慌乱的人群。
陈默站在办公楼的二楼走廊,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栏杆。
栏杆上还残留着昨夜战斗溅上的血渍,暗红色的痕迹在清晨的微光里,像一道凝固的伤疤。
楼下的空地上,白家的保安正押着几名被俘的明家武装人员走过。
那些人双手被反绑,脸上挂着血污,嘴里发出不甘的咒骂。
路过的苍盛园区员工纷纷停下脚步,眼神里混杂着恐惧与愤怒。
有人朝被俘者吐了唾沫,有人低声议论着昨夜的惊魂时刻。
陈默的目光落在人群里的白应苍身上。
白应苍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腰间别着一把手枪,脸上带着未消的戾气。
他正对着保安队长怒吼,声音穿透清晨的薄雾,清晰地传到二楼。
“废物!一群废物!”
“明家的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才反应过来?”
“要是西岗哨真被攻破,苍盛园区的人都得被明学昌那老东西一锅端!”
保安队长低着头,不敢反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知道,机会来了。
昨夜的冲突,是明家的报复,更是他离间计的绝佳契机。
他转身走进办公楼的会议室,会议室里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空气中的烟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白所成的座位空着,这位白家的掌舵人,昨夜在枪声响起时,就躲进了地下安全屋。
此刻的他,大概还在盘算着如何向明家讨回这笔账。
陈默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假装翻看。
他的余光,却始终盯着会议室的门口。
他在等,等白应苍进来。
他知道,白应苍在发泄完怒火后,一定会来这里。
毕竟,这场冲突的损失,需要有人来统计,需要有人来给出应对方案。
脚步声由远及近。
沉重的、带着怒气的脚步声,踩在走廊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陈默的手指顿了顿,继续低头翻看文件,仿佛对门外的动静一无所知。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白应苍闯了进来,随手将腰间的手枪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扯下头上的战术帽,狠狠摔在地上,骂道:“明学昌这个老狐狸!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陈默这才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担忧。
他站起身,恭敬地说道:“白总,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白应苍瞪了他一眼,烦躁地摆摆手:“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
“西岗哨的三个兄弟,死了两个,伤了一个!”
“仓库里的一批‘货’,也被明家的人烧了大半!”
“这笔账,老子一定要跟明学昌算清楚!”
陈默走到白应苍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战术帽,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
他将帽子递还给白应苍,声音低沉而诚恳:“白总,明家这次突袭,绝不是偶然。”
“我昨晚在宿舍,听到被俘的明家士兵议论。”
“他们说,这次行动,是明学昌亲自下令的。”
“目标,不仅仅是西岗哨,更是苍盛园区的核心业务。”
白应苍的眼神猛地一沉,他盯着陈默,问道:“核心业务?什么核心业务?”
陈默叹了口气,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斟酌措辞。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白总,您还记得上个月,我们和明家在卧虎山庄的那场谈判吗?”
白应苍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场谈判,他自然记得。
当时,四大家族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划分果敢的赌诈市场。
明学昌提出,要从白家手中分走三成的苍盛园区收益,被白应苍当场拒绝。
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难道,明家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报复的?
陈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谈判破裂后,明家就一直怀恨在心。”
“我前几天,还听到明家的卧底在园区里打探消息。”
“他们不仅打探我们的岗哨布局,还打探我们的资金流向。”
“尤其是我们的洗钱账户,他们问得格外详细。”
白应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洗钱账户,是白家的命脉。
一旦账户信息泄露,不仅白家的资金会被冻结,整个家族的根基都会动摇。
他猛地抓住陈默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陈默的骨头:“你说什么?明家的卧底?在哪里?”
陈默忍着痛,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却还是坚持说道:“就在培训部,那个叫阿坤的新学员。”
“他表面上是来学诈骗话术的,实际上,是明学昌派来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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