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的书房内,威远侯与女儿谈论完鹿轩瑾后,又提及了叫女儿过来的主要目的:“你来时途中遭遇土匪袭击一事,为父不能就此罢休,故而已向皇上请旨,派遣一千人马前去剿匪,后日便启程。届时可能需数日方可归来,这几日你要在家中与郡主和姐姐和睦相处。若有何所需,尽管向郡主提及。”
宋芸晴看着着威远侯,满脸担心地说道:“那些土匪凶狠残暴,父亲前去剿匪会不会有危险?”
“你尽可放心,莫要忘了为父可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那些南蛮子在为父手下都被打得不敢侵扰边境了,更何况区区土匪之类的乌合之众。”
宋芸晴闻此,双眸闪烁着光芒,望着威远侯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仰:“父亲神武,那我便静候父亲凯旋归来。”
“好好好!”
宋芸晴想到那些土匪极有可能是郡主所派之人,不由问道:“那父亲是否告知郡主了呢?”
威远侯道收敛了一些笑意:“不想让郡主提前担忧,所以打算今晚再告诉她。”
“哦!”让郡主提前知晓也好,她倒要看看,郡主今晚会不会有所行动?
忽而又忆起,今日上课时那股想要跳舞的冲动,跳舞是万万不能的,在这个时代,跳舞的人唯有低贱的舞姬。不过她常年跳舞,身体得到了锻炼,若是长时间不锻炼,身体的灵活度和力量,定然会逐渐减弱,这是她所不愿看到的。
想到威远侯乃武将出身,她不禁看向威远侯,或许……
威远侯见女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道:“有话就说说,趁为父还未离去。”
“父亲身为大将军,每日都会练武吗?”
提及此事,威远侯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自豪之色:“那是自然,虽说如今不再打仗,但身为武将,身手绝不能有丝毫懈怠。为父一年四季,每日在上早朝之前,都会练习半个时辰的武术。”
“父亲真厉害,只可惜我不是男子,若是男子,我也想随父亲学习武术,待到需要打仗时,与父亲一同上阵杀敌。”
威远侯此生最为遗憾之事,便是无人继承他的衣钵。若二女为男儿身,那当然再好不过了。然而,他还是言道:“你身为女儿,生得如花似玉,倒也并无不好。你大哥虽是男子,不也走的文官之路吗?”
“那女儿能否随您修习武艺?”
“你乃女子,学武作甚?若觉无聊,我可为你请位教习乐器之师,你是欲学古琴,还是琵琶,亦或简单些的吹箫,皆可。练武甚是辛苦,非你一女子所能承受。”
宋芸晴可怜巴巴地望向威远侯,道:“可是自从路上遭遇土匪那事后,女儿夜间入睡,常被惊醒。故而女儿心想,若是自身有些身手,是否就不会如此惧怕了。”
威远侯被女儿这般眼神望着,心下忽地一软:“想学武艺倒也并非不可,不过,为父所练之武,刚猛异常,并不适合你。我这里恰有一本适合女子修习的武艺,乃是一套拳法,练时无需太多力气。虽说威力不大,却可强身健体,亦可自保。关键是这套剑法练成之后,舞将起来,甚是好看。你可愿学?”
宋芸晴两眼放光,甚至激动得抓住威远侯放在桌上的衣袖,晃了晃:“要要要,您真好,我就学这个。那待父亲归来,我可否每日晨起,随父亲一同练习?”
言及此处,宋芸晴适时地露出羞涩之态:“如此,我练习之时,若有不明之处,亦可请教父亲。”
“倒也可以,只是父亲每日卯时便起身练武,为父恐你到时起不了身。”
“卯时初啊,跟母亲让我以后早上请安的时间一样呢。”宋芸晴说着,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那我就给母亲请安后再去找您,到时候我抓紧点儿,应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威远侯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说,郡主让你以后卯时初去给她请安?”
宋芸晴又晃了晃威远侯的衣袖,撒娇般地说道:“对啊,我今天早上不知道请安的时辰,就让小丫头在门口盯着姐姐那边。等小丫头禀报姐姐出门了,我也赶紧带着丫头去郡主的正院。没想到今天姐姐迟到了,所以我当然也迟到了。不过今天郡主说了请安的时间,我以后就知道了,还请父亲不要责罚我哦?”
威远侯看着女儿满脸的依赖,深吸一口气,郡主何时卯时初起过床,元容又何时卯时初去给郡主请安过。芸晴才刚过来,郡主竟然让她每天卯时初去给她请安,这分明是在刁难她。
之前郡主身为芸晴的母亲,对记在她名下的女儿不闻不问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动了折磨的心思,这是看不上芸晴吗?这分明是没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宋芸晴见威远侯一时间低头不语,心里不由得一喜,随即又拽了拽威远侯的衣袖:“父亲,父亲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你不是想跟着父亲一起练剑吗?那以后就不用到你母亲那里请安了,这件事我会跟你母亲说的。”
宋芸晴有些忐忑地问:“我听闻,女子未出阁前,每日给长辈请安,乃是最基本的孝道。我若是不给郡主请安的话,会不会……”
威远侯宽慰道:“放心,是我要求你每日随我练剑,无人敢多言。”
宋芸晴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等我练好剑后,出门在外,若是父亲不在身旁,我便能保护郡主和姐姐了。”
威远侯对女儿练剑一事并未抱太大期望,之所以会应允,不过是拗不过闺女的撒娇罢了。他只当这是女儿的一时兴起,说不定真正开始练习后,很快就会知难而退。不过,闺女的心思倒是不错,还想着练好剑后保护郡主和姐姐,他的闺女可真是既漂亮又善良。
威远侯从书架上寻得一本书:“这便是那本剑谱,上面图文并茂,从现在起,你得空了便可研习,若有不认识的字,上课时可询问先生。”
宋芸晴用力地点点头:“好,我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明日清晨我便开始练习。”
威远侯爱怜地拍了拍闺女的肩膀:“你高兴便好。”
这天夜里,威远侯在书房睡了一整天后,又来到了郡主的主院。
“你说什么?你后日一早便要去剿匪?”
“如此惊讶,所为何事?”
“并无他意,只是此事太过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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