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飞的这一番堪称“惊世骇俗”的言论狠狠地震撼了这些驻军老兵们——他们从未设想过一个功勋彪炳、位高权重的陆军上校居然会来指挥他们,并且称与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士兵并肩作战为荣。
毕竟在德意志帝国陆军,乃至全世界的军队中,军官和士兵士官都是泾渭分明的两个阶级,前者对后者的牺牲不屑一顾,只将他们当作一个个需要被最大化利用的兵力,换取他们的战果与功名的“筹码”。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去人格化的身份,默默地、忠实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以为换取用来养家糊口的兵饷。
然而,眼前的阿德勒上校称他们“人人为英雄”、并声称“人定义功勋”,完全与帝国陆军中的主流观念背道而驰,几乎算是离经叛道,却又让他们不自觉地感觉到一阵亲切——哪怕对方可能也是在用这种平易近人的态度和言论换取拥护,但也足以换来这些士兵们的尊重和相当好的第一印象了。
而随着齐格飞逐渐放下架子,开始用唠家常、讲故事、聊时事等充满烟火味的方式和他们逐渐熟络起来后,这些“武装保卫部队”的老兵们才彻底确信,似乎他们真的遇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军官老爷。
……
“好了,各位,现在也该说点正事了!”
此刻的营地内,围绕着齐格飞、热烈地互相交谈着的一个排的士兵士官们听到了新长官的命令,迅速地收敛起了神情还有未能说出口的话语,迅速地组成了整齐的5x10队列,目不转睛地看向了即将发言的阿德勒上校。
很显然,齐格飞虽然用平易近人的态度拉近了和士兵之间的距离,但他却并没有丧失他在这些新部下之中的威望。其中的一个很大原因便是齐格飞无可置疑的职位和荣誉,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了齐格飞是如何从一个下士做起、获得了这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物的。
齐格飞并非一开始就是一位指挥官,相反,他在刚上战场的时候也是一位普通的下士,只不过这个下士从惨烈的堑壕战、毒气战中幸存了下来,并在和那些法国佬的鏖战中和自己的小队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这才引起了上级的重视,让他跻身于军官之中,并进一步地放开手脚施展起了他真正的才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西线战神”。
这些老兵中也有人在西线打过仗,因此他们很清楚与俄国的“灰色牲口”相比,那些法国佬的战斗意志同样顽强,并且更加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因此德军在此面临着更高的伤亡率和更艰苦的战斗,但这都被齐格飞所征服。
因此他们对于齐格飞的敬意是全方面的、无死角的,他真正做到了在全方面超越手下的所有人——无论是作为士兵,还是作为长官。
“你们都应该了解帝国与海间联邦之间出现的那起外交事件的缘由,也就是刚果河的波兰劳工暴动。为了维护和波兰盟友们的关系,帝国外交部长将于下周到访华沙,届时我们将成为负责保卫工作的其中一支部队。”
“或许你们认为,哪怕起了这种冲突,海间联邦与德意志帝国之间的血盟也是坚不可摧的。但我们却不能因此忽略暗中盘算者的阴谋。”
“作为在波兰的德国驻军,哪怕你们应该如同我期待的那样——纪律严明。”
齐格飞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而有几个士官不禁在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羞愧之色,仿佛他们在这点上辜负了眼前这个难得一见的好长官的期待。不过幸运的是,他似乎没注意到?
尽管将所有反应尽收眼底,阿德勒上校却仍旧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一点,继续说道:“然而哪怕是这样,你们中也必然有人能感受到一些波兰人对我们并不友好,甚至是充满敌意。或许你们很多人会不理解这种情况,那就让我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解释:”
“有人认为,德意志帝国在这个同盟关系中压迫、剥削海间联邦的民众,并将所谓的‘帝国主义’的暴行施加至海间联邦,将波兰人、立陶宛人等东欧民族当作‘日耳曼人’的奴隶,而他们的国土成了殖民地。但很显然,这是阴谋分子们为了破坏两国人民跨越两个世纪友谊的可耻谎言!”
“若我们是所谓的‘外国压迫者’、‘波兰人的帝国主义灾难’,那么帝国就不会如此友善、宽容地去回应这起波兰劳工在刚果河掀起的波浪。因为我们很清楚,这是帝国内部的虫豸将一己之私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这才导致了这场令人不愉快的悲剧和混乱,所以我们将主动地开始清除这些蛀虫,并继续扞卫这铁与血的情谊。”
“然而,我还是能从海间联邦的一些报刊言论、街头动员中,嗅到了那群阴谋家的味道——他们还在密谋着可耻计划来破坏两国友谊、损害伟大帝国的利益——而我们决不允许!”
“诸君,我们的职责就是守卫帝国,哪怕我们的国家没有宣战,但我们也在一场隐形的战争中——波兰极端分子、安那其暴徒、外国渗透势力,这些都是我们的看不见的敌人,而他们随时可能在外交部长访问华沙、准备与波兰首脑们进行会晤时在背后放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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