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齐格飞提到自己将被调任回日耳曼尼亚后,克琳希德这几天便开始忙得异常,以至于齐格飞根本见不到她,甚至乎她都不再回到他们共住的公寓之中了。
难道她还是不想回德国么……齐格飞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在遇到齐格飞之后,克琳希德多年的“恐德症”已经得到了有效缓解,至少不会一看到德国军装或者听到走鹅步的军靴踢踏声时就会开始犯PTSD,但或许她对于“德意志帝国”这么多年的厌恶与偏见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吧……
不过更重要的,她的事业、她所热爱的孩子们、与她志同道合的那些朋友们并不能随着她一同离开。若是她不能接受为了随着一个男人离去而放弃自己一直所为之倾尽全力奋斗的事情,他也能够理解,就像他也不会因为克琳希德而留在华沙一样。
怀揣着些许伤感,齐格飞推开了公寓的大门,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来,所以他还是再好好享受一下如今华沙的模样吧……
然后他就迎面撞上了正在身上摸索着钥匙的克琳希德。
“早……早上好……”齐格飞显然对她的突然出现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面对这个场景。
“早上好,阿德勒上校。”克琳希德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您看起来很惊讶。莫非您不觉得我会回来看你一眼,连告别都不说一声就放你离开?”
还不等齐格飞回答,他的嘴唇就被一股带着清香的柔软所占据。虽然这种事情他们不知已经做了多少次,但阿德勒上校就仿佛是被夺去初吻了那般愣神了片刻,随后便开始尽情地和爱人交织在了一起。
而当双方缓缓分开,还有些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时候,齐格飞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直接被克琳希德用一根手指封住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会跟着你回德国。”
“可是……”
“所有事情我都准备好了,我这几天是在整理笔记和药方给诊所的那些实习后辈们,顺便在给‘儿童之家’的孩子们找了一个我信得过的新医生。”克琳希德像是猜到了齐格飞的每一个心思一样,不等他说出一个字就将他的问题尽数回答了出来,“你需要我,齐格,不是么?就像我也需要你一样。”
“所以我不允许你自行离开。”
齐格飞看着她漂亮的绿色眼睛,在庆幸、欣喜之余也不禁发起了自嘲——他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得傲慢啊,情不自禁地就小看着其他人的意志与决心,恰恰相反,他似乎才是那个被一个又一个身边的人照顾着、引领着前进的人。
毫不犹豫地,他们再度拥吻在了一起。如此看来,他想最后再逛一逛华沙的计划要泡汤了。
……
……
……
傍晚,华沙东车站。
齐格飞和克琳希德此刻站在月台上,与前来送别的捷尔任斯基做着最后的寒暄。
“走好,齐格飞,还有希德。别忘了常回来看看。”捷尔任斯基拍了拍眼前两个后辈们的肩膀,“当然了,不是回来看我这个老骨头的,当然是去看那些孩子们。你们这一走,他们可不会太情愿哦……”
“所以说才需要这样不辞而别啊。”齐格飞耸了耸肩膀答道,“不过也不算不辞而别,至少我们也是给他们写了留言信。”
“不是有没有告别的问题……算了,也不能真怪你们把他们养刁了,呵呵呵呵……”捷尔任斯基边叹气边摇了摇头,同时又将目光投向了克琳希德,显露出了些许欣慰,“若是罗莎能看到你能成为这样,她会很高兴的。记得在那边照顾好自己,若是真遇到问题,别忘了这小子能顶住很多事。”
“我会的,菲利克斯。”克琳希德抿嘴轻笑道。
“好了,快点上车吧。”捷尔任斯基看了一眼站台边上的时钟后说道,“到时候若是有消息,‘契卡’可以替我们之间联络。毕竟等你回了总参谋部,再和海间联邦这里频繁进行通信就不那么合时宜了。”
虽然克琳希德并不明白,但齐格飞自然是知道捷尔任斯基口中的“契卡”到底是什么意思,当这个称呼第一次从捷尔任斯基的口中说出后,他第一次觉得这错乱、扭曲的历史终于开始有了恢复正轨的迹象。
在捷尔任斯基的催促之下,齐格飞与克琳希德很快就来到了他们的包间车厢内。而齐格飞在经过走廊时看到了单独呆在隔壁的“契卡先生”阿尔乔姆,在微微点头致意之后,便牵着克琳希德的手来到了他们的车厢包间中,靠着窗户坐了下来。
随着时钟准时指向了六点整,火车头传来了两声尖锐的鸣笛,随后整条列车便开始缓缓地朝着前方开动了起来。
就在齐格飞与克琳希德看着窗外的月台逐渐朝着后方加速移动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齐格飞先生!……希德医生!再见!一定要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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