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IG法本领头人物的初次见面就在这种十分融洽的合作氛围中结束了,卡尔·博施他们自然是觉得能够得到一个很有潜力的、被军方支持却只能由他们IG法本大规模生产的合成材料专利是一份“大礼”,但这对齐格飞·阿德勒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赢呢?
在他返回日耳曼尼亚之后,他立刻便打听了自己的那间私人合成材料实验室的消息——好消息是,那里的实验人员根据他留下的初代笔记不断摸索,最终找到了合成齐格飞所一直所描述的那种“抗拉纤维”凯芙拉的工艺。然而随着上司的“人间蒸发”和军事发展委员会的资金链萎缩,这间实验室最后也在这种不可抗情况中关停了。
然而万幸的是,埃瓦尔德·克莱斯特替他处理好了这间私人实验室的后事——他通过家族关系与当时的“老近卫军”军发委负责人达成了协议,出了一笔小钱买下了这间实验室的技术专利,但由于当时整个部门都处于“下克上”的管理混乱时期,这个由齐格飞·阿德勒上校留下的技术“遗产”便被保留了下来,并被完好无损地等到了其原主回归日耳曼尼亚的那天。
虽然“凯芙拉”的合成工艺又在这种辗转之中回到了齐格飞自己手中,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将这种跨时代的合成纤维材料量产出来的能力。凯芙拉能够广泛地运用在绳索、手套、头盔、防弹衣制作中,并且也可以用于制作复合装甲和飞机部件,然而正是因为其广泛的用途和巨大的潜在需求,使得真正能够大规模生产出凯芙拉只能求助于德国的化工巨头们。
好在通过施特雷泽曼的牵线搭桥、以及他自己适时营造出的友好气氛,这个将凯芙拉工艺转交给IG法本的目的便如此被轻而易举地达成了——并且由于技术专利持有者是军方部门,IG法本这个化工康采恩还不敢独吞收益,只得老老实实将固定几个百分比的经济收成提供给军事发展委员会,同时还得老实地接受齐格飞“代表军方”开出的低独家采购价格。
不过齐格飞也并不算真的坑了他们——凯芙拉的用途可不仅限于军事装备生产,若是其能够被销售给看上这种轻量高模量材料的其他实业集团,想必也可以让IG法本从这里捞源源不断的大钱。
虽然说资本家们有着丑恶的吃相,但在确保他们不敢从自己身上“抢钱”、并且也给足了他们利益的情况下,尤其是在这个技术和生产方式依然在全面野蛮生长的时代,他们的效率想必是不可能让齐格飞失望的。
如此甚好。
……
随着这间豪宅的管家终于从推门从餐厅中走出,宾客们陆续地将他们各自的迎宾酒杯放在了门口旁几名侍者的托盘之上,陆陆续续地在走入装饰奢华的餐厅之中,纷纷入座。
而毫不意外的,齐格飞的位置正好在施特雷泽曼的对面。
等到宾客们全部来到了各自的位置之后,晚宴场地的主人率先举起了杯子,而齐格飞和所有宾客也纷纷举起了摆在自己右手侧、被斟满的酒杯。
“欢迎在座的所有先生与女士们的大驾光临,祝你们好胃口。”
“祝健康。”
“祝帝国。”
“祝友谊。”
宾客们用着各自的祝酒词纷纷起身回应道,随后一排穿着深红色马甲的侍者们便拖着一盘又一盘的前菜从后厨中走出,将菜肴迅速摆在了所有客人们的身前。
而在晚宴期间,混入施特雷泽曼的“社交圈”的齐格飞也是和这些真正的德国大人物们进行了一些交谈。但由于双方都十分克制,并且能够交换的利益也有限,因此许多言语都是浮于表面之上的客套话。
但施特雷泽曼显然对齐格飞更为信任,因此他很快就在和齐格飞交谈的过程中透露出了不少议会乃至现任内阁中的一些讯息。
而其中最有意义的情报,毫无疑问就是保守党在近期议会选举中丢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席位,以及祖国党在保守联盟内部所造成的撕裂——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刚果河大坝事件。
现任保守联盟内阁的主体为德国保守党,但德国人民党、祖国党还有农业党的支持对于保守联盟的执政也是至关重要的。然而由于保守党在刚果河大坝事件之中展现出了对波兰裔劳工的怀仁政策和对海间联邦的让步,使得极右翼的祖国党和保守党内部的帝国主义强硬派对于这种“外交退缩”极度不满。
而由刚果河大坝事件衍生出的“华沙动乱”,则是彻底地让保守联盟内部的保守派和民族激进分子分裂了——祖国党借着“民族主义爆发”的民意势头要求对波兰人强硬施压,而还保持着理智的保守党则是一再否决了这个提案,以此来保证和海间联邦继续维系稳固的同盟关系。
然而聚光灯并没有打在为了大局而牺牲“民意”的保守党宰相身上,而是由在“刚果河大坝工程危机”中崭露头角、并在亲身经历了“华沙动乱”的一系列袭击和刺杀之后回到德国进行第一时间发言的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夺了过去,一举成为了现任德国内阁之中被风口浪尖推得最高的成员,甚至一度有被炒作为“最有骨气的德国政治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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