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心口。”
顾闫第一个反应过来,在残像因石像受创而行动迟滞的瞬间,便已摆脱纠缠,身影化作一道冷冽的刀光,直扑石像那幽绿光芒闪烁的胸膛核心。
独行者也几乎同时爆发,硬生生撞开挡路的残像,沉重的步伐踏得地面闷响,拳锋上暗色流光更盛,配合顾闫夹击而去。
辛予强撑着透支的精神,向石像集中释放“痛苦放大”与“能量紊乱”的情绪干扰,试图为两人的攻击创造更多机会。
胜利的天平似乎开始倾斜。
所有人都看到了终结这亵渎存在的希望。
然而,就在顾闫的刀尖与独行者的拳风即将触及石像心口那幽绿核心的刹那——
“咚——!!!”
那催命的、扭曲的丧钟,竟在此刻,以前所未有的洪亮与暴烈,轰然炸响。
钟声不再是精神冲击那么简单,其中蕴含的某种指令或共鸣,仿佛激活了石像体内最深层的、最后的疯狂。
“吼嗷——!”
石像发出一声混合了石头崩裂与深渊咆哮的怒吼。
石像发出一声混合了石头崩裂与深渊咆哮的怒吼,它猛地扭转身躯,仅存的、连接在焦黑结构上的手臂向后一探,竟一把将身后那半嵌在废墟中、似乎是将他困住的巨型十字架残骸生生拔起。
那十字架原本与焦黑结构相连,此刻被强行扯断,底部还粘连着破碎的木石,长度足有三四米,通体漆黑,散发着不祥的寒意。
石像将其单手握住较细的一端,如同持着一柄沉重而狰狞的异形巨锤或长矛,狠狠抡起,扫向扑来的顾闫和独行者。
这一击势大力沉,裹挟着崩碎结构的残骸和暴走的亵渎能量,范围极广。
顾闫瞳孔骤缩,前冲之势强行扭转,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性向后仰倒,几乎贴着地面向后滑行,焦黑梁柱带着腥风从他鼻尖上方掠过。
独行者则怒吼一声,交叉双臂硬撼。
“轰!!!”
沉闷如撞钟的巨响。
独行者被这含怒一击砸得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七八米,重重落地,又滑行数米才勉强停下,双臂上的暗色流光剧烈波动,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受了冲击。
而顾闫虽然避开了正面,却被四溅的碎片在肩头和大腿划开数道血口。
石像——
或者说,此刻应该称之为挣脱的受难之影——
缓缓站直了那残破却充满压迫感的身躯。
它单手持着那截焦黑梁柱,幽绿的眼眸燃烧着纯粹的毁灭欲望,环视着伤痕累累的闯入者们。
其心口处的幽绿核心,在挣脱束缚后反而光芒更盛,只是那光芒显得极其不稳定,时而暴涨时而骤缩,显然江念秋之前的攻击和挣脱过程都对其造成了重创,却也让它进入了最后的、最危险的狂暴阶段。
钟声的余波仍在加剧所有人的腐化,圣物台的光环已经缩小到仅能勉强覆盖辛予和小方脚下的一小片区域,且明灭不定,随时可能熄灭。
顾闫和独行者的腐化值因为持续的高强度战斗和钟声影响,早已突破了安全线,动作间开始出现不易察觉的迟滞和力量流失的迹象。
辛予更是摇摇欲坠,全靠意志支撑,雷涛和阿健早已无声无息,不知生死。
体力在飞速流逝,腐化在蚕食理智与肉体。
不能再拖下去了。
江念秋忍着全身剧痛和精神枯竭带来的晕眩,强迫自己冷静观察。
挣脱后的雕像虽然狂暴,攻击范围大增,但她敏锐地注意到——
它的活动范围,似乎仍被局限在以原来焦黑结构基座为中心的一小片区域内。
即使挥舞梁柱横扫,脚步的移动也极为有限,更像是在……守护着什么?或者说,被什么束缚着?
她的目光急速扫过雕像身后。
那里,祭坛区域虽然被之前的战斗波及而更加残破,但在倾倒的圣坛废墟之下,隐约露出三样东西的轮廓:一个倾倒的、边缘镶嵌宝石却布满污秽的金属杯盏;一个碎裂了一半、刻有符文却流淌黑色液体的圆盘;以及一个歪倒的、仍在冒出缕缕污浊烟雾的熏香炉。
三件被污染的圣器——圣杯、圣餐盘、香炉。
一个大胆的猜想闪电般划过江念秋的脑海。
雕像的“复活”和力量,很可能与这三件被彻底亵渎的圣器有关。
它们或许是其能量的源泉,或许是束缚其完全自由的“锚点”,也可能是其最大的弱点所在!
破坏它们,很可能能从根本上削弱这怪物。
她立刻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想,通过急促的手势和压低的喊声传递给最近的顾闫和独行者:“身后祭坛的三件污秽圣器……可能是关键,破坏它们。”
顾闫闻言,目光瞥向祭坛方向,瞬间了然。
独行者也微微偏头,似乎也接收到了信息。
“正面顶住它,吸引注意。”江念秋对着独行者道,同时看向顾闫,“顾闫,侧面游走骚扰,制造破绽。辛予,干扰它的‘情绪’,让它更烦躁。我找机会去破坏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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