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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六月。
谈乐栖推开包厢门,房间内漆黑一片。
唯独正对面墙上的手绘涂鸦投影亮着,四颗可可爱爱的卡通小人头像表情各异,撒花簇拥着正中间的短卷发小女孩。
一看就知道是司清的画风。
谈乐栖眼眶一下就热了,“你们搞什么。”
“恭迎七妃回城——”
祝星拍开灯,三个女生推着蛋糕走出来。
“欢迎回家!七七!”
谈乐栖“呜哇”哭出声,“烦人!”
谌上月无奈弯唇:“我就说七七会哭。”
上个月检察院公示名单刚出,姐几个就给她整了这出,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司清笑着递纸,“沪漂终于结束了,太开心了可能是。”
“开始北漂。”岑惟迎一句话就如同把小刀插进谈乐栖的胳肢窝,搞得她又痛又想笑。
谈乐栖哭着哭着笑出声,“恭喜你惹了方圆十里最好惹的人,惹到我了那你就给我等着吧,我会一直让你等着的。”
岑惟迎:“嗯嗯嗯。OKOK。好的收到。”
几个女生笑倒成一片。
上班和上大学的本质区别,就是从在班级群里回复“OK”变成了在工作群里回复“OK”。
参加工作了也没什么实感。
饶是司清实际工龄长达五年,见客户之前仍然是小孩强装大人的心态。
祝星曾辣评: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漂亮西装,等会儿见客户,一定比想象美。
司清平时在公司还是穿白t牛仔裤居多,新来的几个应届实习生没少把她认成同期,拉着她在茶水间大吐苦水。
一吐为快后发现她的工牌,再绝望地死一会儿。
在座只有谌上月和祝星是公职人员,规章制度相对严谨。
谌上月前段时间还没到公示期时,连同唐有旻都跟着谨慎得不行,出门要多低调有多低调。
万柳集合不少产业基地,司清所在的华瓴跟唐有旻的公司隔楼相望,从32楼连廊可以直接穿过去。
唐有旻手底下的公司规模不算小,占六层楼,还带娱乐设施和休息室。
食堂比司清公司好吃,不少华瓴的员工中午都跑过去吃饭。
那段时间,司清经常能在食堂看见小唐少爷套个帽衫工装裤就来上班。
谈乐栖眼睛睁圆,“这么近啊?”
祝星托腮,“何止,我跟李轻誉陆也缇在同一个区,小鱼她们检察院离席毓的研究所就五六公里。”
说到这儿。
谈乐栖从以前就在好奇,席毓到底学什么的。
一问才知道,人家在文物考古研究所,京大考古学硕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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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从中午持续到下午临近五点。
谈乐栖六点半约了房东,要去趟一医院,没让小姐妹绕路送她。
她回京城接到的第一个项目是聚焦医患关系的考察和采访,社里跟京城第一医院达成合作,院方宣传部同她所在的项目组对接,驻地时长初步定在一个月。
谈乐栖昨天抵京,第一时间先回京大见了导师。
以前松老师很照顾她,知道她签上京城中央级媒体,拿到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跟大医院合作的,赶紧联系她爱人。
松老师的丈夫是京大医学院的陈老师,也是一医院的心外科主任。
他们在一医院家属楼有套房产,因为离孩子小学有点远,就从那儿搬出来了,几年内不打算回去长住。
松老师开玩笑说,空着也是空着,水电费扔在那儿都没人用,让谈乐栖先住着。
谈乐栖不好意思白占这么大个便宜,最后跟老师商量着租下来了。
刚好岑惟迎现在的合租室友要半年后才退租。
等到半年后,谈乐栖在一医院的工作也结束了,那会儿就可以搬过去,美美跟小姐妹合租。
不夜城华灯初上,郁郁葱葱的树影张牙舞爪地抓着地面,被网约车一轱辘压扁。
谈乐栖拉开车门报上尾号。
京城的出租车师傅相对健谈一些,看她要去医院,顺口就能找话题:“小姑娘是医生啊?”
谈乐栖也是个爱聊天的,笑问:“我看着像医生吗?”
“像啊,干练稳重。”师傅爽朗地笑,“主要是我刚拉完一单去一医院的,那是个医生。赶巧这单你也去,就顺嘴问一句。”
谈乐栖听得出来,师傅就捡好听的说给她听呢。
干练稳重四个字,没一个跟她沾边的。
话题打开,之后就是老生常谈的:
“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京城这房价确实,外地来了不好落户。”
“现在年轻人找工作困难啦,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现在还在家躺着呢。”
……
聊到一半,被忽然插进来的手机铃声打断。
谈乐栖循声看过去才发现,后座夹缝里还有个手机。
她拿起手机递到前排,“师傅,这手机是上个乘客落下的吗?”
“哎呦!没准儿是。”师傅匆忙看了眼后视镜,“我这开着车呢,姑娘你先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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