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没有消散,而是与整座城市的“哀冻疫病”和冻结程序融为了一体,他的痛苦,就是这座城市的痛苦!
他把她当成了又一个来“清除”异常的执行者!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强行突破。
她从背包最深处,取出了那枚得自妹妹墓碑残片的、刻着双生蛇符文的骨牌。
她将骨牌举到胸前,对着那扇冰冷的巨门,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说道:“我不是来执行清除的……霜痂。我是来带凌曦回家的。”
巨门纹丝不动,那颗蓝色核心上的霜花结得更快了,仿佛在表达着无声的拒绝。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之时,角落里一处被巨石压垮的、早已看不出原样的熔炉残骸,突然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抹微弱的红光,像垂死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
冰舌老哈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得滚圆,激动地冲过去,一边用手疯狂地拍打着地面,一边拼命指向那堆废铁的炉膛深处。
凌飒快步走近,拨开层层叠叠的扭曲金属,发现在熔炉的最底部,压着一块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的操作日志板。
她再次祭出自己的老伙计——万物图鉴的银丝,小心翼翼地连接上日志板。
【解析中……记忆碎片读取……】
一段模糊的影像闪现在她脑海中:昏暗的控制室里,警报灯疯狂闪烁。
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油污的老技师正用拳头疯狂地敲击着控制台,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对着通讯器嘶声呐喊:“不能关!不能关闭‘永冻之心’!那下面还连着几万个孩子们的意识!现在关了就是谋杀!是屠杀!”
“轰——”一声巨响,画面被剧烈的爆炸白光吞噬,戛然而止。
就在此时,那熔炉残骸的炉膛深处,一缕早已熄灭了百年的余烬,竟奇迹般地重新燃起了一丝纤细的火苗。
火光微弱地摇曳着,在扭曲的空气中,缓缓勾勒出一张模糊而痛苦的人脸——正是刚刚影像中那个被称为“哭炉匠”的技师,莫恩。
他的执念,一直留在这里。
火焰凝聚成字,在空中无声地燃烧着,组成了一行凌飒能看懂的古老文字:
【想开门?先点燃炉心——用‘记得’当燃料。】
记得?当燃料?
凌飒先是一愣,随即环顾四周,瞬间明白了这句谜语。
她立刻下令:“所有人,把身上所有带故事、有念想的破烂玩意儿都给我掏出来!只要是可燃的!”
队员们面面相觑,但还是照做了。
雪蛆阿嚏贡献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公会战旗,那是他第一个公会打输解散时,他哭着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小钉拿出了一张画满了奇形怪状建筑的旧图纸,那是他流浪时幻想的家,虽然一个都没建成过。
就连老哈,也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磨得光滑的兽骨,那是他逝去的伴侣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凌飒自己,则拿出匕首,面无表情地割下了一缕自己的长发。
她将那面破旗第一个投入炉中,低声讲述着:“一个叫‘雪蛆阿嚏’的胆小鬼,为了这面旗子,第一次敢跟比他高十级的敌人动手,虽然最后还是被打得像条狗。”
每讲完一个故事,炉中的火焰便肉眼可见地高涨一分,热烈一分。
当她将自己那缕头发投入火焰,轻声说出那句深埋心底的话时——“这是我妹妹凌曦,最后一次对我笑着说,‘姐,等我回来’……”
“轰——!”
整座熔炉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轰然爆燃!
炽热的、充满了磅礴情感能量的热浪冲天而起,瞬间将巨门核心上不断再生的寒霜一扫而空!
那颗布满裂纹的蓝色核心骤然停止了结霜,所有的裂纹中,都透出了深邃而稳定的幽蓝光芒。
“嘎——吱——呀——”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那扇尘封了百年的巨门,缓缓地、一寸寸地向内开启。
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宽阔的斜坡通道。
通道两侧,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震撼景象——数以千计的休眠舱,如沉默的兵马俑般整齐排列,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每一具休眠舱都蒙着厚厚的白霜,透过半透明的舱盖,能依稀看到里面沉睡着的人影。
而在所有休眠舱的最前端,斜坡的尽头,一具编号为【07】的舱体显得格外巨大,它不像其他休眠舱那样安静,舱体表面连接着至少七条主数据缆,如同巨兽的动脉,整个舱体都在微微震颤着。
凌飒踏上了通往地底城市的第一级台阶。
就在她脚步落下的瞬间,一个沙哑、冰冷、如同冰层撕裂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你若唤醒她……整座凛冬之城都会因为能量失衡而彻底融化……他们所有人封存在这里的梦,也会跟着一起死。”
是霜痂。
凌飒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那些神情紧张的队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又决绝的轻笑。
“那正好。”
她迈出了第二步。
“死掉的梦,才需要有人替他们活下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条斜坡通道两侧,成千上万具死寂的休眠舱上,状态指示灯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地闪烁了一下微弱的红光——
仿佛有千万人,在无边的黑暗中,同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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