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走，但系统却不干了。
叮——！
一声脆响，林曜头顶突然冒出一个大红色的减号。
【系统提示：检测到玩家‘林曜’心跳加速12%。】
【判定来源：面对高尚遗愿时的自我道德审视。】
【结果：确诊为‘羞耻性应激反应’。】
【惩罚：扣除荣誉值500点。
请玩家注意，有时候脸红也是一种病。】
“噗。”
小钉没忍住，直接笑出了个鼻涕泡。
林曜那张原本维持着优雅假面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想发火又找不到理由，最后只能一甩袖子，灰溜溜地钻进了人群。
“切，跟老娘斗法？”凌飒吹了声口哨，把螺丝刀往腰上一别。
这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凌飒抬头一看，墨宸正半蹲在那个木棚的顶上。
这位平日里高冷得像座冰山的大神，此刻正拿着那个最核心的声波齿轮，面无表情地把它敲进了通风管的接口。
咔哒。
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并没有预想中的异味，排风口里吹出来的风，竟然带着一股混杂了青草、铁锈和硝烟的清冽气息——那是十七种战死者呼吸频率混合后的味道。
“姐！神了！”
第一个试用完厕所钻出来的小钉，一脸震惊地指着自己的状态栏，“我……我多了个buff！”
凌飒凑过去一看。
【状态：不忘来路。】
【效果：移动速度+5%，且在面临道德抉择时，智力属性临时提升10%。】
【备注：蹲得越低，有时候看得越清。】
“行了，收工。”
凌飒拍了拍手上的泥灰，看着那个不断有人进去“打卡”的木棚，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喽，真正的文明，不是看谁坐得最高，而是看谁蹲得最稳。那王座再高，你要是没屁眼，憋也得憋死。”
夜色渐深，凛冬之城的风又开始刮了起来。
凌飒刚准备回能源中枢那个临时的窝里躺会儿，一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机械鸟突然扑棱棱地落在了她肩膀上。
这鸟浑身锈迹斑斑，看起来像是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嘴里叼着个同样生锈的小铁盒。
“谁这么不开眼，这时候寄快递？”
凌飒嘟囔着拆开盒子。
里面没别的，只有半张皱皱巴巴的糖纸。
那是某种很廉价的水果糖，糖纸背面用圆珠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坐标：【北纬66°33′】。
凌飒捏着糖纸的手突然顿住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能源中枢。
巨大的王冠在夜色中缓缓旋转，墨宸就站在那王冠之下，身影被拉得极长，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凌飒深吸了一口气，把那半张糖纸攥进手心，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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