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收拾得倒还算干净整洁——当然是钟点工的功劳。但她很快就发现了“罪证”!
沙发扶手上随意搭着一条看起来就很贵的真丝围巾,茶几上放着半瓶高级护肤品,旁边还有一个喝了一半的、标签是外文的矿泉水瓶。
“看看!看看!”王菊花像是抓到了赃物,指着那些东西对跟在身后不知所措的刘阿姨咆哮,“败家!太败家了!这围巾得多少钱?这擦脸的玩意儿得多少钱?这水!什么水要几十块钱一瓶啊?啊?我儿子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就是让她这么糟蹋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刘阿姨吓得不敢说话。
王菊花越看越气,径直冲向主卧室。刘阿姨想拦又不敢拦。
主卧室里,衣柜门没关严,能看见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包包。梳妆台上更是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王菊花的眼睛都红了!她猛地拉开衣柜门,看着里面几乎没怎么穿过的新衣服,手指颤抖地指着:“疯子!真是个疯子!买这么多衣服穿得过来吗?当自己是开服装店的?还有这些包!”她抓起一个看起来小巧精致的链条包,“这玩意能装什么?装蒜吗?够买多少斤猪肉了!”
她又冲到梳妆台前,拿起一瓶包装精美的面霜,眯着眼看上面的价签——虽然看不懂外文,但那数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擦脸的还是吃金的啊?!”她狠狠地把瓶子掼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光会糟蹋钱!我们老张家是造了什么孽,娶回来这么个丧门星!月月这孩子跟她妈学坏了,买这么多瓶瓶罐罐,这是败家子呀……”
刘阿姨站在门口,脸都白了,大气不敢出。
王菊花发泄了一通,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拿出手机就给儿子张鹏程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不等那边说话,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
“张鹏程!你个窝囊废!你还要不要你这个妈了!你媳妇都要骑到我脖子上撒尿了!你管不管!”
电话那头的张鹏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炸懵了:“妈?您又怎么了?您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我在你家!”王菊花声音尖利,“你那个好媳妇呢?把她给我交出来!躲起来算什么本事!我今天非得好好教教她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孝顺!居然找钟点工,要她干嘛呢……”
“您……您去我家了?”张鹏程的声音顿时充满了疲惫和无奈,“妈,您能不能别闹了?李芳她不在家。”
“不在家?去哪了?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啊?”王菊花根本不信,“张鹏程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让李芳滚回来给我磕头认错,我就没你这个儿子!你看看她干的这些好事!一柜子的衣服!一桌子的化妆品!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你赚点钱容易吗?就这么让她挥霍?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把孩子教的无法无天了……”
“妈!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月月的,你别动,是她自己挣钱买的……!”张鹏程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
“自己赚的?”王菊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赚的就不是张家的钱了?小孩子就不知道存钱,就知道乱花,不会存钱,交给我,我这个奶奶给她存起来,以后嫁人……什么你的钱!我的钱都是张家的钱!她这么胡乱花钱,就是不行!还有,她赚得多怎么了?赚得多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就可以几天不联系我?就可以当我死了?我告诉你张鹏程,没这个道理!她就是赚座金山回来,就得守我老张家的规矩!孝敬公婆是天经地义!”
她这一套蛮不讲理的逻辑说得掷地有声,仿佛掌握了宇宙真理。
电话那头的张鹏程沉默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妈,”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我和李芳……我们最近有点问题。她……她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住了?”王菊花猛地提高了音调,先是惊讶,随即脸上竟然露出一丝隐秘的喜色!吵到分居了?这是好事啊!离她换儿媳妇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但这丝喜色立刻被她掩饰下去,转而变成更愤怒的控诉:“好啊!果然是个过日子的女人!一吵架就回娘家?甩脸子给谁看?拿这个拿捏谁呢?鹏程!这种女人就不能惯着她!你听妈的,这次千万别去接她!让她滚!有本事永远别回来!我看她离了你能有什么好下场!正好,你大姨说的那个小丽……”
“妈!!!”张鹏程终于爆发了,一声怒吼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您能不能别添乱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求求您了!您先回家行不行?别在我家里闹!算我求您了!”
“我添乱?我闹?”王菊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寒透了,“张鹏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是你妈!我这是为你好!你竟然说我添乱?你被那个狐狸精灌了多少迷魂汤啊!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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