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热浪还未完全退去,王菊花摇着蒲扇,慢悠悠地走向社区小广场。这是她每天的习惯,这里有许多退休老人。
“菊花姐,这边坐!”满头银发的张阿姨招手喊道,她正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旁边还坐着几位小区里的老姐妹。
王菊花笑着走过去,刚坐下就听见大家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还能聊什么,不就是孩子们那点事。”张阿姨叹了口气,“我外甥下个月结婚,女方家开口就是三十万彩礼,还要一套房一辆车,这不是要掏空我姐家的老底吗?”
“三十万?”王菊花惊讶地睁大眼睛,“我的老天爷,现在彩礼都这么高了?”
“这还算一般的呢!”坐在对面的李婶插话道,“前街老刘家儿子去年结婚,彩礼给了五十万,还不算三金和改口费。那改口费就要六万六,说是六六大顺。”
王菊花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蒲扇都忘了摇。她儿子每次她催婚,儿子总说“不急不急”。现在听了这些,她似乎有些理解儿子了。
“现在的年轻人结个婚怎么这么难啊?”王菊花感叹道。
“难?这才哪到哪。”李婶压低声音,“最可怕的还不是彩礼高,是有些人专门靠结婚骗钱呢!”
“婚骗?”王菊花心里一紧,“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嘛!”张阿姨接过话茬,“我们单位老陈的儿子就遇上这么一档子事。相亲认识个姑娘,处了三个月就谈婚论嫁,女方要二十万彩礼,说是什么‘市场价’。老陈家凑够了钱,热热闹闹办了婚礼,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菊花屏住呼吸:“怎么了?”
“新媳妇过了不到半年就提出离婚,彩礼钱一分不退!老陈家后来才打听到,这姑娘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前前后后结了三次婚,每次都是要了彩礼没多久就离婚。”
“这不成职业骗婚了吗?法律不管吗?”王菊花问道。
“管?怎么管?”李婶摇头道,“人家是正经领证结婚的,离婚也是合法权利。女方就说感情破裂过不下去,谁能证明她是骗婚?就算能证明,打官司也要时间精力,大多数人家最后只能自认倒霉。”
王菊花只觉得后背发凉。她想起自己结婚那会儿,彩礼就是几床被褥、一对暖壶,再加10块钱,双方家庭看对眼了,简单办个酒席,这婚就算结了。哪像现在这么复杂?
“老婶子,还有婚骗,结婚后骗着彩礼钱离婚的,你别以为人都和我们那会一样……”李婶语重心长地说。
“是呀,是呀!别是钱花了人跑了……”张阿姨连声附和。
王菊花默默摇着蒲扇,心里却翻江倒海。她原本打算第二天再催催儿子去相亲,现在却犹豫了。
回到家,王菊花看见儿子王志强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处理工作邮件。三十出头的志强在一家IT公司做项目经理,收入不错,但工作忙碌,经常加班。
“妈,你去哪儿了?”志强头也不抬地问道。
“就在楼下坐了会儿,跟张阿姨她们聊了聊。”王菊花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志强,你知道现在结婚彩礼要多少钱吗?”
志强终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笑道:“怎么,又催我结婚?现在彩礼嘛,看情况,一般二十万起步吧,上不封顶。”
“二十万!”王菊花惊得差点跳起来,“这还不算房子车子?”
“妈,你现在才知道结婚有多贵了吧?”志强苦笑道,“我同事去年结婚,彩礼二十八万八,三金五万,改口费双方父母各给一万六,婚礼酒席一桌五千,摆了三十桌,婚庆公司又花了八万,加上婚房首付和装修,前后花了将近两百万。他现在天天加班还贷,连孩子都不敢要。”
王菊花沉默了。她退休前在纺织厂工作,退休金一个月不到三千,儿子虽然收入高,可那也是他没日没夜加班挣来的辛苦钱。
“现在还有婚骗呢!”王菊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听说有人专门结婚骗彩礼,半年就离婚,彩礼还不退!”
志强点点头:“这不新鲜了。我们行业还有个更绝的,婚前甜言蜜语,结了婚就把男方的钱转走,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等男方发现,账户早就空了。”
王菊花越听越心惊:“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妈,所以你别总催我结婚。”志强合上笔记本电脑,“我不是不想找,是得找个靠谱的。婚姻不是儿戏,现在离婚率那么高,一不小心人财两空。”
那一夜,王菊花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原本以为儿子不结婚是眼光太高,现在才明白,儿子是看得太清楚。
第二天一早,王菊花就去社区图书馆,想找些关于现代婚恋的书籍看看。管理员小赵见她来,热情地打招呼:“王阿姨,今天想看什么书?”
“有没有讲现在年轻人结婚习俗的书?最好是关于彩礼、婚恋这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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