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邵庆态度不卑不亢,回答滴水不漏,让一帮严党狐狸挑不出错处,只能打着哈哈继续调侃。
“贤侄辛苦了!”
“贤侄放心,有难处尽管开口!”
“就是,咱们都是一家人!”
“贤侄”的称呼瞬间此起彼伏。
严邵庆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一家人?一家人专坑一家人!我报二百四十万两,你们就放心了?嘿嘿,等小爷我一百五十万两把三大殿立起来的时候,看你们眼珠子掉不掉出来……”
酒过三巡,话题不知怎的就拐到了严邵庆亲事上去了。
“小严员外郎如此年少有为,不知可曾定下亲事?” 鄢懋卿笑眯眯地开口“老夫家中尚有一小女,年方六岁,聪慧伶俐,与小大人正是良配……”
“鄢大人此言差矣!”
赵文华立刻接话“我家侄女今年八岁,性情温婉,更知书达理!与邵庆侄儿才是天造地设!”
罗龙文也凑趣道:“我家外甥女年方七岁,活泼可爱……”
“卧槽!来了来了!这群不要脸的“叔伯”,还敢跟小爷我玩捆绑,封建包办婚姻虽迟但到!”
“你们家的什么侄女我看刚脱离穿开裆裤的年纪没几年吧,这就急着想给我塞个还在玩泥巴的小萝莉当未婚妻?
六七岁估计连相公是啥意思都不懂吧?你们真是太刑了!太刑了!
严邵庆听得嘴角直抽抽,内心疯狂吐槽。
但是面上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趁着众人争论稍歇的空隙,赶紧举起茶杯代酒以表恭敬:“诸位叔伯厚爱,邵庆惶恐。只是嫡兄尚未定亲,长幼有序,岂有弟先于兄之理?邵庆万万不敢僭越。”
兄弟关键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当挡箭牌的,庭仔~又要对不起你了!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恍然想起,眼前这位被圣上钦点的“小严大人”,论身份还是个庶子!刚才的热络劲儿,无形中竟把嫡长子严邵庭给忽略了。自古长幼有序,这话在理,大家不好反驳在继续介绍。
严嵩一直端坐主位,半阖着眼在养神,而严邵庆的话倒也提醒了他。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最后落在严邵庆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爱。
严嵩缓缓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东楼。”
“爹?”严世蕃连忙应声。
“林氏文静,虽是商贾出身,然入我严家多年,温良淑德,为严家诞育子嗣有功。邵庆如今又为朝廷效力,身份不可再如从前。择吉日,开祠堂,抬为平妻。”
平妻!位同正室!这可不是简单的抬身份!
在等级森严的封建家庭,尤其是严嵩这样的顶级门第,此举简直是石破天惊!意味着林姨娘从此不再是“妾”,而是名正言顺的“夫人”了。
严邵庆的身份也水涨船高,虽非嫡长子,但庶出的身份带来的天然劣势将被极大抹平。
严世蕃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意外,也有一丝如释重负。严世蕃确实对林氏有感情,以前碍于门第不敢提,如今连忙躬身。
“是,爹!儿子遵命,定当尽快操办!” 看向林姨娘的方向,眼神也柔和了些许。
严邵庆心中也是一震,连忙离席,对着严嵩和严世蕃深深一揖:“孙儿谢祖父恩典!”
这是爷爷在用最直接的方式,为他以后的仕途扫清身份障碍,增加筹码!
宴会散场,严邵庆站在回廊下,看着下人们还在源源不断地把各色年礼往库房外的空地上抬。珊瑚树、玉雕摆件、成箱的珍珠、名贵的字画、上好的皮货琳琅满目,珠光宝气几乎要晃瞎人眼。
忍不住咂舌:“啧啧,这要是留到几百年后,随便一件都能上拍卖会吧?严家这银子多到根本花不完!那便宜老爹,到底要贪多少才不贪呢?”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脏银”,严邵庆眼神一冷。不行,严家这“收礼”的风气,必须从今年改一改了!
我可不想和和珅一样,被老朱家养肥了杀。既然都是赃银,你们花不完,小爷我就替你‘洗洗’,帮你花!
“严伯”
“我记得爷爷说过,府里库房的东西,只要是为了三大殿,我都可以调配?”
严年躬身,声音毫无波澜:“是,老太爷有交代,府中一切资源,供少爷调配,无需再请示。”
“好!”
严邵庆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指了指那些堆积的礼品,又掏出一份名单正是之前在虞衡司查账时,那些虚报高价、以次充好的京城供应商名录。
“麻烦严伯带着严豹,再辛苦一趟,按这个名单,把上面在京城里的老板们,请到府里来。就说小严大人有要事相商,关乎他们身家前程!”
“是,少爷。”严年和严豹领命而去。
不多时,严豹回来复命:“少爷,您交代的事办妥了。严大管家已在偏厅等候,那些老板都请到了。”
严邵庆整了整衣冠,脸上那点少年稚气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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