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严世蕃却是满意至极,绕着那堵矮墙愣生生的走了好几圈,越看越是欢喜,此刻这堵矮墙,已不是一堵墙,而是严家稳固的将来和一条闪闪发光财路啊!
“好…不错!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哈哈哈哈......”
严世蕃突然放声大笑,在亲眼见证过神泥的神妙之处,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庆儿!你这哪是神泥,你这是点石成金,生财有大道啊!”
严世蕃几乎第一时间脑中想的就是把这个神泥配方保护起来据为己有,然后以严家的实力马上开设办厂,白银滚滚而来。
至于配方不用说定是这个小子和这个石亨师傅捣鼓出来的,什么天降神物,不过都是胡诌的鬼话骗骗老百姓,满朝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会信?还不如家里养的白鹿,祥瑞之说更容易让人接受。
严世蕃脑中飞速盘算,已经自动忽略天谴存在的危机。
满心满脑子都是白银,越想越是亢奋:“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多少官道要修,多少河堤要固,多少城池需要加固!那些致仕还乡的阁老、尚书,哪个不想给家乡修条好路、建座坚桥,光宗耀祖?
还有九边军镇,若以此物筑城,何惧俺答骑兵?不仅仅这些......如果用于盖房子等等都将有它的用武之地!这泼天的富贵…保严家世世代代富贵,传之无穷也!”
再加上严世蕃此刻还掌管着工部,脑中已飞快闪过无数念头:工部每年拨给各地救灾、修河修缮的银两何止百万,若用此物,成本大减而坚固倍增,其中利润……
严世蕃激动的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能吸财气,眼前已经浮现白银如潮水般涌进严家,“渍渍...这比老子卖官鬻爵还赚钱呐。”
严世蕃收回心神一挥手,意气风发:“走!回工部!爹这就给你调集人手物料!莫说三天复原王恭厂,有此神泥在手,此刻就是在建一座紫禁城,咱也干得出来!”
“完了,胖爹又膨胀了!这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紫禁城是咱家想建就能建的?”严邵庆心里又是一阵无语。
父子二人返回工部衙门里,严邵庆能够感觉到气氛变得比以前更加凝重与严肃。
如今的工部,自赵文华倒台、又经陆炳借白莲教案一番协助清洗一些与严家不对付的阿猫阿狗后,早已是铁板一块,现在的工部的属于严家工部。
一路上沿途遇到的各级官员,无论是郎中、员外郎还是主事,远远见到严世蕃的轿子便提前肃立道旁,躬身垂首,态度恭谨得近乎谄媚。
所有遇见的大小官员,无不停步、躬身、避让,动作整齐划一。
“小阁老。”
“小严大人。”
问候声此起彼伏,恭敬异常。
严世蕃的霸气入场,此刻中年男人的魅力在这一刻具象化了。严邵庆都忍不住想给胖爹配上BGM江湖一笑浪滔滔,红尘尽忘了,俱往矣,何足言道....
严世蕃虽然只是左侍郎,但以侍郎掌工部。如今工部尚书空缺,他便是实际上的掌部者。若不是出身监生,碍于朝廷规制,这尚书之位早该是他的,谁还不想也进步进步!
严世蕃心中未尝没有一丝遗憾,自己能力、权势早已足够,偏偏困于“监生”出身,这工部尚书的位子,终究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屏障。父亲严嵩为避嫌,也不会全力推他上去,这进步之路,终究差了些名分。
只见那些郎中、主事们的目光低垂,不敢与严世蕃对视,偶尔瞥向一旁的严邵庆时,眼神也是复杂无比,有着说不明道不尽的敬畏、探究、谄媚,兼而有之。
无他,这位小严大人近日在宫中掀起滔天巨浪,这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竟还能全身而退,甚至引得陛下亲自关注王恭厂之事。如今更由严侍郎亲自陪同归来,这圣眷和权势,岂是他们能揣测的?
严世蕃直走向正堂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堂下噤若寒蝉的众官员,心中冷笑。手指在案上有节奏地敲了敲,起完势这才开始发号施令:
“虞衡司,即刻行文京营,调其名下所有闲置匠役,半个时辰内,必须抵达王恭厂听候调遣!”
“都水司,立刻持本部文书,征调京城左近所有可用沙石、木材,一应车辆船只,全部征用!源源不断运往王恭厂!敢有阻挠或囤积居奇者,以资敌论处!”
“屯田司,统筹钱粮支出,所需银两,从本部各项目余银中先行垫付,事后报备!账,可以稍后再算,事,必须立刻就给本官办成!”
.......
严世蕃巴拉巴拉,一道道指令清晰、冷硬、高效没有任何商量回旋的余地吩咐下去。
往日里或许还有的推诿、扯皮、算计,在严世蕃绝对的权威和此刻不容有失的压力下,荡然无存。
整个工部衙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衙役飞奔传令,郎中主事们奔走协调,只为办好这一件事修复王恭厂。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飞遍京城各个角落,京城的老百姓其实一天到晚也挺无聊的,难得有这么大的朝廷头条津津乐道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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